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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越没有谁我们,纵使当天报纸上都是关于他的新闻头条,可是第二天这些消息都了无踪迹了。

倒是程程在搜视频看看自己有没有被拍胖了的时候,留意到了那个被丢在结婚现场的小新娘,纪尤熙。据说是某矿业集团的千金,从小同钟越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小就定下了婚约。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这种人渣,还真是糟蹋了那么纯的姑娘!”

正在看报纸的钟越听到了我的嘀咕声,扭头朝我们说了一句:“都是放屁,我从小到大就见过她三四面,哪里来的青梅竹马!她怎么纯了,你算她老几啊!”

“那你怎么特意回国同她结婚?”程程的八卦精神一发挥出来,那就是气壮山河势不可挡。

果不其然,钟越压根就不是自愿回来结婚的,而是被他家老头子给谁回来的。钟大总裁放出消息说自己病入膏肓,已在弥留之际,特别想看到留学在外多年的儿子,于是他就被人特意给“请”了回来。他为了避开那些一直跟着自己的耳目,特意找了个空姐扰乱视线,却没想到烛光晚餐的时候,还是被人绑了回去。

“为了避开耳目?”我忍不住冷笑一声,当时他泡妞的手段,明明十分专业的。

他也不解释,只是视线在我的脸上停得久了一点,然后勾了勾嘴角,回头继续看他的报纸了。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要去找祁嘉。

出门的时候,程程叮嘱了我许多,还特意压了顶鸭舌帽到我的脑袋上。倒没想到,如今我也有一种明星出门逛街的感觉了。大概是我这张脸实在太路人,即便我戴了鸭舌帽和墨镜,依然没有明星的范儿,根本都没有人多看我一眼。

我赶到和祁嘉约定的地方时,她已经坐在那里了,双手捧着一杯奶茶,心神不宁的。我坐到她对面,还没开口,她倒被惊到了,半晌才捋了捋头发恢复了自然:“乐遥,你来啦。”

我点了杯红豆相思,才摘下帽子静静地等着祁嘉开口。

这之间的时光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我甚至觉得回到了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和祁嘉已经同桌了将近三个月,可是我从来不爱说话,更不爱和人打交道,和祁嘉也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她仿佛就是小透明,我的脑子里压根没有她的印象。

直到后来有一天英语老师突然点了我的名字,我上课从来不听课,不是看小说就是趴着睡觉,所有老师都习以为常。偏偏这位代班老师要挑战我的极限,我站起来之后一个字都不肯说,只是瞪着她。

之后她就发火了,教科书都砸到了黑板上,我依然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她发飙。祁嘉就是在这个时候偷偷地在桌子底下踢我的脚,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一张纸条塞到了我的手心里。可是缺根筋的我打开纸条后照着念了一遍:“答案是C。你赶紧说,别跟这个母夜叉斗了!”

我和祁嘉一起罚站,然后各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后来我觉得这个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但挺有义气,特别是骂出“母夜叉”三个字的时候,隐隐约约有点程程的风范。于是我便常常领着她去找程程他们玩,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曾谁单纯乐观的小透明,如今却变得那么隐忍而坚韧。

纵横的时光在眼前慢慢地变得模糊,仿佛一条灯河,五光十色,却什么都看不清晰。接着,我听到了祁嘉格外清晰的声音:“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