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人(下)(第2/3页)

美人如玉,便是一双玉足,也生得雪白爱人,足以把玩终夜。

到姬央沉沉睡去时,沈度却没什么睡意。他想不通姬央是怎么知道那药丸有问题的。

姬央自以为将心思都藏住了,可她哪有本事能瞒住沈度,端看她的反常就已经猜到了大半。又恰逢二娘子之死,更是佐证了沈度的猜测。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沈度打算将伺候姬央的人再梳理一遍,还有其他院子的人也须得时时敲打。

心里有了盘算,沈度又再次看向姬央,她的脸红扑扑的似乎有些热,一条腿已经搭到了被子上,沈度替她拉了拉被子,并不盖严,还是露出了一只玉足。

沈度摩挲着姬央的脸蛋,总觉得小公主是被苏后养傻了。这样的事情放到别的女子那里,定然要闹个天翻地覆,就是沈度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之途,能让姬央心无芥蒂。可她倒好,自己就把自己给说服了,还一个劲儿地赞祖母,说她是真心疼爱后辈。

沈度揉了揉眉头,行吧,傻人也有傻人的幸福,知道得太多,有时未必是好事。

沈度没有意识到的是,他已经逐渐偏向了苏后养女儿的那个方向,对姬央是能骗就骗,可哄就哄,只盼着她能一直天真下去。

次日一大早沈度整装出发的时候,见姬央也正叫人搬行李,不由朝她看过去。

姬央被沈度看得莫名其妙,后知后觉地道:“我不用去吗?”薛夫人要去,大嫂和五嫂都要去,更不提二房的人,二娘子的父亲沈庐正是二夫人丁氏的儿子。

沈家的人,每个人都敬着安乐公主,可每个人又都在忽略安乐公主,在给二娘子奔丧这件事上,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小公主。

稍微敏感一点的人只怕都得成日以泪洗面了。真亏得安乐的心像海一样宽,别人不提,她只当自己是那理所应当要去的,所以无需提,压根儿没觉得被忽视。

姬央有些忐忑地看着沈度,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了他,让他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

戚母她们的态度姬央或许不解,但沈度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他宁愿姬央聪明些,不要傻傻的将任何人和事都往好处想。她如此坦荡,倒是衬得沈家的人卑劣不堪了。

谁也不想显得卑劣,姬央的心宽有时候反倒显得不合时宜了,这就是现实。

沈度道:“公主想去吗?”

很多人都比较忌讳丧礼。

“可我是你的妻子呀,二娘子也是我侄女儿。”姬央道。

“那就去吧。只是高家那边估计正乱着,就怕他们怠慢公主。”沈度道。

姬央道:“我又不会放在心上。”

渤海郡和信阳毗邻,官道修得宽敞平坦,若是无雪无雨的日子,马跑得快一日就能到。因着此行多是女眷,乘坐的是马车,冬日又多雪,所以须得两日多才能到高家所在的南皮。

一路还算顺利,侍从早就赶在前安排好了一些,打尖儿住店都早就有人迎着了。

只到了第二日上头,因头一晚下了大雪,侍从也来不及将雪全部扫掉。祝娴月所乘的马车约是碰到了石头上,突然跑偏,眼瞧着一个车轮子就那么飞了出去。

可那拉车的马却还在飞速奔跑,祝娴月和姬央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给颠得在马车里打滚,待那马儿意识到后面有所不对,试图停下来时,祝娴月因惯性便从车厢了扑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事情都只发生在瞬间。

沈度抢到祝娴月身边时,她已经一只胳膊正要着地,亏得沈度拉了她一把,卸了些力道,她才没将骨头摔断。

姬央比祝娴月灵活多了,也因出事时,祝娴月是靠坐在外的,所以替姬央挡了挡,姬央才得以用脚撑住另一头的车柱子,死死地卡住自己往外扑的身体。

众人下马车之后都道亏得是一场虚惊,没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