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多情(第2/3页)

云德公主此刻正站在游廊上远远地看着巧笑倩兮的姬央和她身边温文尔雅嘴角含笑的王成,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这一幕,只怕都要当他二人是一对儿新婚夫妻了。

但是云德很清楚,王家的男人接近安乐绝对是有叵测之心的。

姬央将画笔递给玉髓儿清洗,她自己这才站起身来看向王成,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怠慢,“呀,都忘了问大公子寻我何事了。”

王成晃了晃手里的茶叶包,“我是来给公主送茶叶。”

“大公子有心了。”姬央道了谢,“昨日听大公子说了茶经,我心里也有些想法。只是今日还没备好,过两日我再请大公子过来品茶。”

王成点头应了,也知不能久留,远远地冲着云德公主颔首行礼,这就告了辞。

王成走后,云德才上前唤住姬央,“大公子寻公主何事啊?”

姬央道:“他来给我送茶叶,昨日在难老泉恰好碰上了,没想到他也钟爱茗茶。姑姑,过两日我请你品茶。”

云德对茗茶并无喜好,她想说的重点也不在这上面,“哦,真没想到他会亲自来送。我是看着大公子长大的,还从没见过他有如此殷勤的时候。”

云德说得不算含蓄,姬央自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她有些诧异地看向云德公主。

云德心知姬央这是听懂了,“安乐,你已经是成了亲的人了,总要避免瓜田李下之嫌。”

姬央没想到云德居然会往这方面想,心里不觉好笑。她对男女之妨是没有太多概念的,在洛阳宫中时她有许多玩伴都是勋贵子弟,也没人敢说什么,只因她是苏后的爱女。

是以姬央心里并不存在什么避讳的认知,何况沈度就在她周围,她也不虑他会误会什么。

“姑姑你想多了,我是公主,他难道不该对我殷勤?”姬央道。

云德被姬央的话给噎了回去,按说天下所有的人都该对安乐公主殷勤,可王家的男人却不一样,他们早存了反逆之心,哪里会在乎安乐的公主身份,如今不过是需要利用她一下罢了。

云德不再说话,姬央也转头就遗忘了此事。

有时候人心太纯也并非好事,姬央总觉得自己光风霁月,心思坦荡,无事不可对人言,别人看她自然不会有龌蹉之思,因此行事不拘小节,可人心隔肚皮,大多数人都是习惯于将人往坏处想的。

晚上姬央并未等到沈度来爬床,她也没往多想。过得两日,她自邀请了王成过府品茶。

王成的妻子窦氏将替王成准备好的衣袍抖了抖,正准备伺候王成穿上,却听他道:“穿那套新作的宝蓝色的袍子吧。”

窦氏应了是,心里却奇怪王成向来不在乎穿着之事,今日怎么突然挑了起来。

待穿戴整齐,新袍子将王成越发衬得儒雅温润,他在铜镜里照了照,自己也觉得满意,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冠,正准备出门,却听窦氏问,“郎君今日是要去哪里?”

王成素来敬重自己的夫人,也知道自己的行踪瞒不过窦氏,便直言道:“安乐公主请我去那边府上品茶。”

窦氏如何能不知道王成的去向,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这才问出声的,她明知道王成对安乐不可能有什么真心,但看他居然为了安乐而反常地挑拣衣物,整理仪容,心里就有些不安。

王成安抚地捏了捏窦氏的手,“你别多想,如今三叔虎视眈眈,我必须争取中州的支持。”

窦氏心里想的却是,一个出嫁了的安乐公主哪里就能影响臣子的迁除,只她并不能泼王成的冷水,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一房如今地处劣势,安乐公主哪怕就是一根稻草,并不能救那溺水之人,但人绝望的时候就是稻草也是想抓住的。

王成如今的处境便是如此。

在公主府的岁寒亭里见着云德公主也在座时,王成心里是有一点儿遗憾的,不过来之前他也预料到了这情形,不过是心存一丝侥幸,以为可以和安乐公主单独相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