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福尔摩斯(第3/4页)

“杰姆士·摩梯末,德文郡达特沼泽地格林盆人,1882年毕业于皇家外科医学院,1882年到1884年在查林十字医院担任住院外科医生的职务。因为所写论文《疾病是否隔代遗传》而获得了杰克逊比较病理学的奖金,后被瑞典病理学协会吸纳为通讯会员。著有《几种隔代遗传病的畸形症》(刊登于1882年的《柳叶刀》杂志)、《我们在向前进吗?》(刊登于1883年3月的《心理学报》)。曾经在格林盆、索斯利和高冢村等教区担任医务官。”

“看吧!华生,里面根本没有提到什么猎人会啊!”福尔摩斯带着一种似乎是嘲弄的表情笑着说,“就像你观察以后得出的结论一样,他确实只是一个乡村医生;我认为我的推论是对的。至于我说的那些形容词,也就是‘态度和蔼可亲、生活安于现状和做事马马虎虎’,都是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出来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亲切对待别人的人才可能收到别人送给他的纪念品;只有不贪图名利的人才能够舍弃伦敦的优裕生活,到乡村去当一名医生;只有做事马马虎虎的人才有可能在主人的房间等了一个小时还没有想起留下一张自己的名片,反而忘了带走自己的手杖。”

“那狗又是怎么回事?”

“它经常把这根手杖叼在嘴里,跟在主人的身后。这根木杖十分沉重,这只狗必须紧紧地叼住手杖中间的部位才不会使其掉落在地上,所以,狗的牙印很清楚地就能辨认出来。根据这些狗牙牙印之间的空隙来看,我认为这只狗的下巴与狸犬相比要宽一些,与獒犬相比又要窄一些。它是一只什么样的狗呢……对了,它肯定是只卷毛长耳犬。”

这时,他已经从长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说话一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突然,他在阳台的前面站定了身子。此刻,他的语调中充满了自信,使我不得不抬起头来,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盯着他。

“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它是一只卷毛长耳犬呢?”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因为这只狗现在就在咱们大门口的台阶上,而它恰好被我看到了,马上,它的主人按门铃的声音就会传过来。请你不要动,华生,你和他是同行,如果你在场的话,也许能够给我一些帮助。嘿,华生,现在真可以说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具戏剧性的一刻,你能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吗?他就要走进你的生活,但是,你却不知道究竟是祸还是福。现在好好地想一想,这位医学界人士,杰姆士·摩梯末医生,他会向研究犯罪问题的专家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请教一些什么问题呢?请进!”

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一件可以令我惊奇很久的事情,因为这位客人的外表并不像我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是一位典型的乡村医生。眼前的这位客人,有着又高又瘦的身材,长长的、像鸟嘴一样的鼻子凸在那双锐利而呈现出灰色的眼睛中间,他两眼之间的距离很近,在一副镶着金边的眼镜后面,炯炯有神地发着光。他身上穿的衣服是从事医生职业的人经常并且非常爱穿的,但是相当邋遢,因为他身上的那件外衣已经很脏了,裤子也有了很大的磨损。虽然他长得还很年轻,但修长的后背却已经过早地弯曲了,这导致他在走路时总要保持头向前探着的姿势,不过却颇具贵族一般的和蔼风度。他刚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福尔摩斯手里拿着的那根手杖上面,接着,他一声欢呼,朝着福尔摩斯跑了过去。“我真是太高兴了!”他喊道,“我刚才还不能确定到底是把它遗忘在这里了,还是留在轮船公司里了呢!我宁愿失去我的整个世界,也不愿丢失这根手杖。”

“它是别人送您的礼物吧?”福尔摩斯问道。

“您猜对了,先生。”

“是在查林十字医院工作的朋友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