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6/9页)



  “不过今天,我感觉她以后要跟别人在一起了,就突然……

  “王子杨虽然很娇气,但我也说过把什么都给她。……我想把什么都给她的,王子杨,请你……

  “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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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一种风格来想象那些年轻的生命享受的质朴而唯美的光阴。

  在古老的灯光,风化的笔迹,降至的手指都再不能延续书写的时候,从两片淡绿色的阳光里,复苏的柔软的生命,却才刚刚开始。

  你想有两个人从过去到将来一起走很长很长的时光。从此声明称为两份,时光各占半边。休息日不在无聊的发凉……你想到这些的时候,这时的阳光,温暖的切过眼线。如同在年华中留下的字迹,终将沿着走廊,沿着教室,沿着一拍龙头不整的水槽,沿着灰白的墙壁和灰绿的黑板,最终成行,变成一封书信,不知要投到哪个地方。

  从此个性的音符在呼吸间弹跳,轨道带着列车消失在花海,人的神经质变的华丽,时光被随意烹调。

  有这样的一种岁月。

  自己的骨骼在这里夜夜梦见失足。自己的喜恶在这里被彻底混为一谈。自己的父母在这里衰老。千丝万缕,赘述不尽的心,向着每个它能触摸的地方生长。在吞噬其他与自我销往中不断循环。只等岁月在此后将之浓墨重彩的夸张。

  生命的空洞终究不敌时间的力量。

  有些爱是拍着肩,拉手,买同一个牌子的薯片,它们在各种不知不觉得中消磨了自己原本对于万物流失的敏感。

  还有些爱是……

  那些爱是要咬着嘴唇,很用力很用力的咬着嘴唇才能让它在自己两排牙齿后绝望了变得死心。

  然后站在第一种爱的摇船上,对第二种爱的倒影说:

  “请你。”

  “请你和她……”

  宁遥觉得自己把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只觉,所有曾经以为不会再出现的那么大规模的伤感全部都用掉了。在那一天,她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岁月的最顶点。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任何可以与之媲美的情感的暗流。当然在事实上,在她随后的生活里,不断发生着更多,甚至更大的事情,有些会更浪漫,有些会更痛苦。可这里一直说的,反复不断强调的,使我们只能在那些年龄时候碰到的事情,发出的感悟,奠定的思想,都是在随后的任何一天里,也无法再现的笔迹了。

  而这个真实,却只有在过去以后才会醒悟到。

  万幸中的不幸。

  过去这两天后,不真实感又在记忆的镜面下被不断放大。宁遥穿衣服刷牙时,会忍不住觉得自己其实前天什么也没有做。

  没有去补课。

  没有去世纪公园。

  没有说到爸爸妈妈。

  也没有问“你有没有可能喜欢我。”

  但当她的怀疑一直抵达“没有说过‘请你’时,才又你想的将之前的幻想全部推翻。

  这样简单的动宾词组,也能牵扯出没顶般的伤感。除了它曾经真实发生过外,再没有别的解释可言。

  宁遥走到楼下,看见王子杨转向自己的脸时,才彻底的绝望了。那样的激动的快乐。

  女生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抱住她。

  “……干什么啊,大清早的发神经。”

  “没呀……就是想你——”

  “别恶心了,我可不是同性恋。”

  “我也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