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潮湿的季风

  其实世界在这一秒前都是安静地运转,草木都有各自的颜色,潮汐也有规律的起伏。而仅仅在一个不被任何人觉察的瞬间。世界开始悄悄地朝着不同的方向运转。从某一个角落里吹送出来的潮湿的季风里,所有的元素重新排列,在一个虚空的“不存在”里,硬生生地存在着宁遥、王子杨、陈谧,还有萧逸祺。

  从此世界诞生出新的颜色。以前从来不会出现,将来却会永恒存在的颜色。

  而这些色彩,都安静地蜷缩在落落的心里。因为有着温暖的心房作为温室,所以。那些色彩都带着美好的光泽,安静地呼吸着。等待时光的刻刀某一天从某个角度切进来,然后汹涌着冲向世界。

  那是一个女孩子永恒的少女梦幻,与年龄无关,与世俗无关,与家庭背景无关,与城市无关,与国籍无关。那是只要你曾经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曾经在清展背着书包骑着单车去上学,在黄昏沿着墙角飞速地回家。只要你曾经在内心深处埋葬了一个除了你别人都不会知道的名字,只要你曾经因为某一个相似的背影而拉扯出一段泛着年代久远金属亚光的记忆,你就一定会有过这样相似的甚至是相同的梦幻。

  它像是长在胸腔深处的植物,小巧的枝叶,却有着庞大的根系,主根系深深地扎在胸腔和腹腔的中间,毛细根伸展进每一个细胞每一处淋巴。

  该怎样去形容落落呢?华丽的。温暖的。美好的。灵气的。很多的词语都可以形容,却又都显得捉襟见肘。你才觉得你认识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了,而下一秒钟,你又会想要去搜索记忆里的形容词来重新形容她。

  很多时候都在惊讶,那些华丽的词语,那些精巧的比喻,中国的汉字在重新组合后如何可以诞生如此大的魅力,让人在这些文字编织成的巨大的网里呼吸急促,心跳发出重重的疼痛来。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作者,可以把平淡无奇的情节化成催人泪下的篇章。从来没见过一个作者,可以形容青春是“渗出着鲜绿色的略带草腥气的”。从来没见过一个作者,可以迷恋细节到这样的程度,可是,却很惊讶地发现,那些在别人的文字里容易形成琐碎感的细节,在落落的笔下,却化成了那些重重敲打在心脏上的最强音,甚至那些敲打撤走之后,你都依然可以听到那些重重回荡的,像是千斤铁锤落下时砸出的沉重声响。

  而世界就在这样的声响里,渐渐闪耀出了温暖的色泽。而空气就在这样的声响里,渗透出了像眼泪一样的水分,悬浮在半空,沾上过往的行人轻盈而干燥的睫毛。

  故事开始在一片缓慢的叙述中,那些细小的灰尘从字里行间震动起来,开始在空气里形成模糊的烟雾,而新鲜的人,新鲜的事,不断完整的骨架,以及后来逐渐丰润的血肉,都在一个遥远的世界里虚空地勾描出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和我们曾经的年华何其相似,和我们记忆里的时光不谋而合,于是就闭着眼睛慢慢地沉到那个世界里去,像是夏日午后突然袭来的睡意,不被人觉察,所以轻易地把人抓住。

  而落落,就是用这样不被人觉察的文字,慢慢地将你拖八一个她早就规划好的世界,或者说是一个在很久远很久远以前,久远到那个时候恐龙还在缓慢地爬行,地壳还不是现在的海洋大陆格局,在那么久远的以前就存在于落落心中的世界。

  而当你带着安静的情绪进入那个世界之后,你会发现世界怎么慢慢地起了微风,怎么会慢慢地飘来了灰白色的棉絮一样的云,而之后,就开始了一个漫长的,漫长的湿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