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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永远的政府,尽管其中来去匆匆的政客如同众多桌舞辣妹般搔首弄姿,再度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一件虽小却惹人心烦的事。据了解,贾斯丁显然利用生前最后几星期撰写了一份“黑色档案”,据说能证明特莎与布卢姆的遇害,是因为对全球最知名的大药厂之一的恶行了解太深入而导致,这家药厂至今仍能设法不让自己的大名见报。有位意大利裔名不见经传的律师,与已逝的特莎有亲戚关系,任意花用已故的客户财产挺身而出,雇用了以公关之名为掩护的捣蛋专家。这位时运不济的律师与伦敦一间强势的律师事务所合作,而事务所旗下的律师以好斗闻名。欧奇、欧奇与法莫洛律师事务所则代表这家匿名药厂,抗议他们不当挪用客户的资产,却没有挑战成功。他们只好针对胆敢刊登相关报道的报社提出起诉。

尽管如此,部分报纸仍照登不误,谣言也因此盛传不减。苏格兰场奉命调查材料,公开宣布材料内容“毫无根据,贻笑大方”,还拒绝交给皇家起诉局侦办。然而代表这对已故夫妻的律师仍不愿善罢甘休,一状告上国会。同样是律师的一名苏格兰国会议员遭到收买,将一项似无大碍的问题列入针对外交部的质询案中,问题是有关非洲人民的健康状况。外交大臣以惯用的优雅姿态出场击球,却发现救援投手作势要将他三振出局。

问:特莎·奎尔夫人在惨遭毒手之前十二个月间,是否曾对外交部提出任何书面报告,外交大臣对此事是否知悉?

答:我要求注意这个问题。

问:你是说“不知道”吗?

答:她生前是否提出过此一报告,我并不清楚。

问:或许报告是她在身后写的?(哄堂大笑)

随后的书面与口头讨论中,外交大臣首先是完全否认自己知道这些文件,之后改口说碍于正在进行中的法律程序,这些文件尚待审理。经过“所费不赀,进一步深入调查后”,终于承认“发现了”文件,却表示这些文件已经获得所有应得的关照,在过去或现在都是,“将作者不稳定的精神状况列入考虑”才作出的决定。他一不小心说出那些文件已列为机密档案。

问:外交部是否经常将精神状态不稳定者的作品列为机密文件?(哄堂大笑)

答:如果这样的作品可能导致无辜第三方尴尬的话,没错。

问:或者说,导致的尴尬是在外交部身上?

答:我考虑到的是死者近亲可能遭受到的无谓伤痛。

问:那么请放心。奎尔夫人并无近亲。

答:然而我不得不考虑其他因素。

问:谢谢你。我认为已经听到我想得到的答案了。

翌日,外交部接获正式要求公开奎尔报告的申请,背后有高等法院撑腰。在此同时,当然不是巧合的情况下,代表阿诺德·布卢姆医生亲朋好友的律师也在布鲁塞尔提出平行议案。在初步听证会中,一群由不同种族的人组成的捣蛋团身穿象征性的白色长袍,在布鲁塞尔司法大厦外游行,供电视摄影记者拍摄,手持写有法文“抗议司法不公”的标语。警方迅速加以制止。这组比利时律师团队提出一连串的交叉请愿,保证本案将缠讼数年。然而,被告药厂的大名此时已众所周知,非凯儒·维达·哈德森莫属。

“就在那边,就是洛克摩林央山脉。”麦肯齐机长透过对讲机通知贾斯丁,“黄金加石油。肯尼亚和苏丹百年来一直在争的就是这块地。以前的地图将这里划为苏丹领土,新的地图则把这里划分给肯尼亚。我猜是有人贿赂了地图家。”

麦肯齐机长很懂得讲话的技巧,深知何时最适合言不及义。他这次选上的飞机是毕奇·拜伦双引擎飞机。贾斯丁坐在他身旁的副驾驶座位,仔细听着却听不到究竟,一会儿注意听着麦肯齐机长,一会儿又改听附近其他飞行员的插科打诨:“我们今天状况怎样啊,老麦?是在云层上面还是下面?”——“你到底飞到什么地方去啦,老兄?”——“在你右边一英里远,在你下面一千英尺。你的视力怎么啦?”他们正飞越大块平坦的棕色岩石,颜色逐渐暗成蓝色。头上的云层厚实。阳光穿透云层,直射岩石,显露出鲜艳的红斑。他们前方的丘陵显得杂乱无序。一条道路在筋肉般的岩石中如静脉般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