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页)

说着,钟亦便要抓着人开始一张一张地欣赏照片,离开前,膝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张行止身上蹭了一下。

他嘴里是说着好戏不怕晚,张行止却是又一次被liao拨地不上不下,明显就是在报复自己今天白天给他摆了一天的脸色。

钟亦才不管什么理由,反正他一不开心了,就想力所能及地干点让自己开心的。

看着那些照片全都被装在一个一个用锁扣固定在绳线上的透明小袋子里,钟亦就若无其事地朝张行止问:“我能摸吗?”

张行止合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道:“可以,底片袋装着没关系。”

得到肯定,钟亦也是小心翼翼的,一翻手里的樱花就被背面标记的日期惊到了:“10年武汉拍的吗?这都九年了,能一直保存这么久?”

“套在外面的是无酸袋,照片也做过过膜处理,能保持原有颜色饱和度,防止回潮。”说起专业相关,张行止才觉得能稍微把注意力从身下挪上来一点,“保存照片的两个决定性因素是光热和潮湿,山里夏天凉快,这间房一般不开门、不见光,但湿度偏大,所以房间里常年开抽湿器,等时间再久一点,会整理成册放到电子干燥箱里。”

“这样……”钟老师又一次被踩中知识盲区,他涨知识地眨了眨眼。

这里挂在第一位的照片就是武汉那张樱花,再往后,还有九寨沟、宏村等等等等,一路过去,到房间顶头顺着留出来的缺口进入下一列,背面的拍摄日期依次推移,从国内到国外全都涵盖在内。

钟亦现在看着地名,倒是能把他们大概跟张行止地形墙上标出来的小红旗对上了。

虽然这些照片里除了地标打卡式拍摄,其他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比如清澈的池底、含苞待放的野花,不特别对应背面的笔记看,根本不知道是在哪里拍的。

钟亦说自己不懂摄影不是谦虚,什么构图、打光他是真的一概不懂,但张行止的照片看起来让他觉得很舒服。

哪怕是很简单地去拍一个电线杆在太阳下的影子,你都能很清晰地感受出他在按下快门的那个瞬间想表达的情绪是什么,或浓烈或含蓄,或期盼或多愁,找不出一丝违和感,和他的人一样直球,一点不藏着掖着。

其中自然也有他们母校的照片。

两人都没在学校待多长的时间,但到底还是怀念的。

钟亦当时大多都在外面跟组,张行止则是在环球旅游,完全不同的两种打开方式,落脚点却是一致的——都不着宿舍,只回来参加考试。

钟亦继续被张行止扶着往后,他突然很好奇张行止人像拍的那么好,怎么这里摆的全是风景照。

张行止沉默了一下,答得很中肯:“没有特别喜欢的。”

钟亦可还记得周瑞先前说他在《Zar》兼过职的事,乐道:“不知道那些超模、明星听到了会不会被你气死。”

不过既然这么喜欢旅游的话……

“接下来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除了阿尔尼迈。”钟亦补充道,“我是说很单纯的旅游,不含任何工作性质的那种。”

想也知道,张行止当初退圈的理由就是他父母的去世,总不能真跟姜铎铎说的一样,让老太太白发人送两次黑发人。

张行止大概想了一下:“梅里。”

“梅里?”如果钟亦没记错的话,前面的照片里好像已经见过两次“梅里”了,“是说梅里雪山吗?你想爬?”

张行止摇头,解释地很仔细:“梅里雪山是藏区八大神山之一,有十三座海拔平均在六千米以上的山峰,主峰卡瓦博格神山被美国学者称为世界上最美的雪山,但它是处女峰,没人爬上去过,从1902年英国登山队就开始尝试了,一直到2001年,被当地人立法禁止登顶都没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