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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把铁栏压弯到较大的弧度后,女孩们一起跑了过来,用几个人的体重一起压下去。铁栏很快地弯了下去,锯断的位置已经抵到牢房里的石板上。大家不约而同地发出小声的欢呼,接着彼此又“嘘”的一声,互相制止住兴奋。

弗洛伦斯先把头伸出铁栏的洞口,头部可以轻易地穿了过去,可是肩膀和身体的部分却显得很难通过。但那也难不倒她们,只要先把身体侧对着洞口,虽然稍微紧了点儿,不是过于肥胖的人都能硬挤过去。弗洛伦斯在挤过洞口时,另一个女孩从右边使劲拉着点儿铁栏,洞口就能略微撑大一些。当弗洛伦斯到了牢房外面后,也同样设法撑开点洞口,于是三人全都顺利地来到了走廊里。

她们压低声音朝铺着瓷砖的那间屋子走去,脚下都加快了步子,离天亮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们来到了铺着瓷砖的房间里,因为到处一片漆黑,很难看出这里的地上铺着瓷砖。弗洛伦斯原想径直朝台阶的方向走去,但突然发现地板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她蹑手蹑脚地上前一看,原来躺着的竟是赤裸着的威娜。别的女孩并没有看威娜一眼,就争先恐后地向台阶跑去,她们推开门后一窝蜂地拥了出去。弗洛伦斯觉得非常担心,但已经完全无能为力。

她一看,威娜和以前的其他女孩一样,白白的身子上沾满了鲜血,已经死了。

“你是替我而死的,威娜,感谢你。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弗洛伦斯在心中默默地叨念着,又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盖在威娜的身体上。

正在这时,一阵尖锐的惨叫声打破了深夜里的沉寂,这使得弗洛伦斯顿时绝望得浑身颤抖起来。接着又传来几个女孩的叫声,然后台阶的方向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地震得地板都在摇晃。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他们下了楼梯朝这里来了,怎么办?弗洛伦斯六神无主地呆呆站立着,心里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办。往里面逃找个房间躲起来吗?这样也许会安全点儿。她转过身来,正想回头往里跑时,又转念一想,这样岂不是离地下室出口更远了吗?

对,如果不赶快爬上这段石阶,那就更不可能逃脱了。在被囚禁的这几天里,她早就琢磨清楚了,地下室唯有台阶这个出口。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了,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已经迫在眼前。弗洛伦斯着急得直想哭,但还是迅速地挪动脚步,转身跳进了眼前这个浴缸。她趴下四肢,压低了身子。这时她听到有人用力踢门的声音,门一下子被踢开了。

刚才逃出去的几个女孩大声尖叫着跌倒在地上,后头紧跟着闯进来三个男人,他们都是卫兵。看来女孩们一定是误闯进卫兵们睡觉的房间后被捉住了。

每个卫兵各抓着一个女孩,把她们的双臂紧紧拧在身后,然后粗暴地挟住她们的肩膀,气喘吁吁地往监牢的方向跑了过去。后面还跟着一个空着手的卫兵。

趁他们都往牢房的方向跑过去的机会,弗洛伦斯赶紧从浴缸里跳了出来。膝盖上沾着一片黏糊糊的东西,浴缸里还残留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她把鞋子脱掉后拿在手里,从开着一条缝的门里迅速地钻了过去,光着脚跑上了石阶。台阶前方是个宽敞的舞厅,舞厅的大门紧关着,挡住了她的去路,但左边却有一扇门是开着的。她来到跳舞厅前,伸进脑袋看了看左边开着门的那个房间,里面铺着木地板,还放着几张粗糙的床。

舞厅的门上挂着一把锁。但左边有床的房间尽头开着一扇门,门上也没有上锁。

她担心那个门后头只是个储物间,但由于没有别的路好走了,于是弗洛伦斯只好跑进去推开了门。开门一看,门外又是一道台阶。她把门照原来的样子关好后爬上了台阶。台阶是石头垒成的,因此光着脚的弗洛伦斯能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台阶上头像是一楼的走廊,左边有道门,门既没闩上,也没有上锁,门旁边有扇小窗户。她急忙爬上窗户往外看,窗外就是洁白的月光照映下的庭院,还有曾经从那儿经过的那座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