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3/4页)

就在她两腿之间,甚至还有已经干涸了的,混着血液的白斑。

晏骄已经许久没见这般丧尽天良的案子,气的浑身发抖,简直不忍心继续看下去。

她一定要将这天杀的凶手捉拿归案,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云富县本地的仵作见晏骄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战战兢兢上前,小声说了自己的推断,“房间内没有明显翻动的痕迹,暂时也瞧不出少了什么,不大像劫财。可这两位老人家素来为人和善,又不大可能与外头结仇……”

老太太的死状倒是颇像情杀,可,可两位死者都这把年纪了,又实在说不通。

晏骄询问了本地昨天夜里的温度情况,又观察了尸体状态,飞快的推测道:“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亥时过半,”她微微拧起眉头,顿了顿又道,“也就是说,凶手刚刚离开不久,更夫就发现了。”

王知县一愣,“大人的意思是,更夫有嫌疑?”

晏骄头也不抬的说:“案件破获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

她再次来到邢秀才的尸体跟前,视线在他的穿着和炕桌上摆放的小碗划过,“是熟人作案,而且是很熟很熟的那种。”

这个时代讲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命案发生时却已经十点多了,两位老人也换了中衣,显然是要睡,或是已经入睡,却又被人吵醒。

老两口独居,警惕心肯定是有的,大半夜不可能谁来叫门都开,还直接给让到卧室里来。

晏骄又指着炕桌对面椅子上随手搭着的一件薄外套道:“老太太甚至还去给来人煮了一碗面,邢秀才更坐在凶手对面,看着他吃完。”

她说这话的时候,小衙役钟平恰好就站在她手指的炕边,听说是凶手坐的位置,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刷的出了一身白毛汗,忙往一旁跳了一步。

“您,您的意思是,邢秀才直到死前,还在桌边看着凶手吃面?”钟平结结巴巴的道,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丝丝缠绕,恶毒的如同淬了冰。

王知县脑海中不自觉跟着想了一回,也觉得那场面实在可怕到令人作呕,下意识抬手拭汗,又忍不住追问道:“何以见得呢?或许这面是死者其中一人吃的。”

晏骄示意他细看那碗,“你们看,碗口有红油,面里应该加了辣子,而之前你们也说过,老两口素食清淡,连鱼肉都少吃,又怎么可能大半夜吃辣子面?”

“更何况这碗壁痕迹甚高,这么大的海碗,怕是老两口两个人都吃不完……”

她一边说,众人一边强忍恐惧凑上去看,果然如此。

阿苗飞快的做着笔记,第无数次的称赞道:“师父,您好厉害啊,咱们才进来多久?我都没留意。”

晏骄顺口教育道:“干咱们这行的,胆要大、眼要尖、心要细,逃生是人的本能,凶手也是如此,他们并不会傻傻蹲在原地等着咱们去抓,所以时间就是生命。”

死者已矣,只有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才能慰藉死者的在天之灵,也不辜负百姓们对他们的期望。

阿苗细细的在口中念了几遍,点头,“师父,我记住了。”

门外的许倩听了,也不由自主的喃喃道:“时间就是生命……”

这话听着浅白怪异,细细品味时倒颇有深意。

邢秀才的致命伤只有一处,非常清晰明了,凶手应该就是坐在他对面,慢慢吃完了面,然后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一刀划出,直接割破喉管。

至于老太太,哪怕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等晏骄再次站到这具惨字也不足以形容的尸体面前时,心中仍旧不可抑制的翻滚起愤怒。

说的不好听一点,既然你都决定要杀人了,好歹让人走的体面一点不行吗?

难道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女性长辈不成?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你是怎么下的去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