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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这次会议应该是洁心来的,因为那篇入选的PAPER,洁心是第一作者,她是第二作者,但洁心的女儿贝贝放暑假了,走不开,所以就轮到她。她们两个申请研究生院那边的会务费时都晚了一点,没拿到钱,这次是由导师出资的,而导师只愿付一个人的会议费用,说有个人在会上PRESENT那篇PAPER就行了,用不着兴师动众,老少三代都上场。为了省钱,她连飞机票都没买,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她来美国快一年了,还是第一次参加会议,前几天一直在准备PRESENTPAPER,千锤百炼她的英语口语,还要准备别人提问,最好把每个可能提到的问题都准备一下,希望至少要比BUSH总统答记者问强一点。昨天下午终于PRESENT过了,效果还不错,但准备的问题没一个人提,白准备了。

  PRESENTATION一忙完,她就开始想念JASON了。她已经不怪他了,只怪自己那时求胜心切,头脑发热,孤注一掷,不择手段。还好是在JASON面前,他不会笑她,也不会对人讲。她觉得他的的确确是坐怀不乱,而不是坐怀不动。他被她抱住,也是很冲动的。但她犯了一个战术性错误,如果她的手不乱动,他就掰不开她的手,老那样抱着,到最后他就会把持不住,由动而乱,压抑了这么久的火山爆发了,那可能就不是一般的“动乱”了。

  当然,我们不应过高地估计自己,过底地估计敌人,他也有可能把持得住自己。想必这样“陷害”过他的也不仅仅是她一人,如果他能陷落,可能早就陷落了。他是个很负责的人,一旦“陷落”,肯定就会完全缴械投降,娶了那个攻下他这座城池的将军。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父母的故事写给他,搞得他三思而停。她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掉,如果没把那故事写给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做出一个小JASON了。

  这几天做了很多噩梦,老是跟JASON有关,可能是因为他不在眼前,就很牵挂他。前几次噩梦醒来,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还好,是个梦。但今天有点不同,醒来了,还是觉得胸中发闷,心很痛。她担心地想,是不是JASON真的有什么事?

  她想到她的那种超意识,心里越发紧张了,会不会有哪位多事而又愚蠢的神祗,误读了我的梦,以为我是想杀死JASON的,就慌忙火气地付诸实践了?她想到高中班主任的中风,想到王林的车祸,想到父亲的癌症,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JASON要出事了,于是不管还才早上六点多,就给JASON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JASON出事了!她不知道他会出什么事,但如果他没事,他现在应该正在家里睡觉,这么早,他会去哪里呢?她又连续拨了三次JASON的电话,每次都没人接。她转手跟SALLY打个电话,SALLY也不在家。

  她又给艾米,方兴,静秋等人打电话,她们都不在!有那么一刻,她几乎以为这些人都是她自己想像出来的,不然怎么会在一个清晨全都失踪了呢?难道现实的生活一下子就科了幻了?

  她竭力冷静下来,进行推理。能把这些人连起来的,只有JASON,所以一定是JASON出事了,她们都跑去看他了,或者她们都去送机了?可是JASON的机票是八月份的呀,难道他提前回国了?

  她决定给冯超打个电话,就算病急乱投医,死马当作活马医。冯超也不在!这真是出了鬼了。看来不光是JASON出了问题,整个C大可能都出了问题了。会不会是一个太空飞来的巨石砸中了C大,就她一个人死里逃生了?她呆呆地坐在那里,努力想搞清这些人和事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她想像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想起冯超有手机,于是往他手机里打了个电话。冯超听见是她,声音就显得很担心,说:“JASON没事呀,你安心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