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第3/5页)



  司徒玦身上的酒味应该还没有完全散去,可她觉得这时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是不会在乎了。

  “妈,你要不要进来坐?”司徒块迟疑地问。

  “不了,我来是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应该拿过来给你。”薛少萍把一个袋子递给李蕊徒块。

  司徒玦接过,用力晃了晃,最先从袋子里掉出来的是一串钥匙。

  “钥匙是起云住处的,老实说,我和你爸也没去过他后来买的那套房子,他没提,我们也尊重他的私人空间。今早我去给他取一些日常的东西,才发现他不愿意我们去是有理由的……你最好能去那儿看看。当然,我指的是在你有时间的前提下。”

  司徒玦把钥匙放了回去,连整个袋子一同交还给妈妈。

  “我还是不去了,明天要出席一个研讨会,今晚还有很多要准备的东西,机票

  已经订好,后天我就回去,以后……以后不一定会回来了,你们可以放心。”她低着头,但每个宇都说得很清楚。

  “你这个时候要走?起云躺在医院里连危险期都还没过!”薛少萍难以置信,一向教养良好的她也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司徒块喘息着,这个时候她不想哭,哭了没意思,所以必须把话说得很慢。

  “妈,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只能说很遗憾,对,就是遗憾。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但是如果你们非要我为他的事故负责,我没办法同意。”

  “你敢说他不是~直在等着你?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会躺在医院里?”

  “我也等过他,你不明白我和他的事,如果等不来他,结果出了意外的人是我,你会让他给我陪葬,就因为他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没让你给他陪葬。”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应该在医院里守着他掉眼泪,人都这样了,以前的事统统不重要了,他死了我为他守寡,残了我照顾他下半辈子,这样很感人,很伟大,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伟大,我不要别人为我感动,现在我有我的生活。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因为车祸躺在医院里,我能做什么?姚起云和我七年前就彻底地结束了,我不想再谈谁是谁非,但是他对我而言和陌生人已经没有分别。你可以说我欠你的,欠爸爸的,因为我不孝,但是我不欠姚起云任何东西!”

  薛少萍紧紧地捏着肩包的细带,抽了口气,“你现在的狠心究竟是跟谁学的?”

  司徒玦没有说话,或许她只是学会了自保。

  研讨会结束得无波无澜。司徒玦代表她的受聘机构发布了一个简短的行业报告,在傅至时的带头推动下,多数参会厂商对她的报告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会后,傅至时与潭少城出面极力劝她多留几曰,司徒块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原定的计划次日返程。

  出发当天,她去医院再度探望了姚起云,尽管医院按照司徒家的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地抢救,但他仍没有好转的迹象。薛少萍也不再和司徒块说什么,司徒玦坐下来的时候,她甚至很客气地给司徒块倒了杯茶。

  司徒玦喝了一口,说不辛酸是骗人的,但比难过更深的是无力感。都说血浓于水,可他们却总把彼此逼到无路可退。

  薛少萍的腰让她站不了多长时间,坐下来也只能是略略佝偻着才会好受些。她和司徒久安一样,今后只会越来越苍老。

  这种感伤让司徒玦再也没法佯装视而不见,她试着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开,她说她必须回去处理好那边的事情,但是如果他们愿意,她可以回来,从姚起云身上接过本该属于她的担子,陪着他们,照顾他们,甚至他们可以随她一起去国外活,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二老肯忘了过去,说一句“你还是我们的女儿”.而“嫁给姚起云已经是你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