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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转向窗外的风景,又转到了厨房。刚才从这个公寓里出去的像小琴的女人正在厨房里洗餐具。也许是刚刚洗完澡,头发裹着浴巾,嘴里叼着牙刷。

为了谨慎起见,我也朝着厨房扫了一眼,那里当然没有站着一个头发裹着浴巾的女人。

在画面里拍摄录像的女人好像在说什么,我就稍稍调高了音量。一直调到16,才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没时间了,不要洗碗了,先把头发吹干吧。”

但镜头对着的长得像小琴的女人,仍然没有停止洗碗,朝镜头这边瞅了一眼,叼着牙刷,含含糊糊地说:“喂,把那边的脏玻璃杯拿过来呀。”沾着泡沫的手指指着这边的茶几,我也不由得看了眼前的茶几一眼,当然,桌子上根本没有脏玻璃杯什么的。

看了一会儿录像带,我知道了洗碗的那个长得像小琴的女人叫裕子,录像的是刚才打来电话的牧牧。牧牧把玻璃杯拿到厨房去之后,继续拍摄在洗碗的裕子的手部动作。

看着这个录像,我总觉得牧牧和裕子此刻就在这个房间里似的。扭头看向厨房,仿佛裕子正在洗碗,牧牧正在拍摄她洗碗……只不过,厨房里自然没有她们俩。不管怎么看,只有那个我沏了红茶,一直没有喝的马克杯放在水槽边上。

看了五分钟左右,画面突然从这个房间变成了香港的夜景。我一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从窗边拿来那六个小矮人,朝着电视机方向,在茶几上摆了一排。

画面好像是从香港的高层酒店的窗户拍摄的,在电视或明信片里看到过的夜景倒映在海港的水面上。

这时,摄像机转换了方向,出现了蜷缩在沙发上的长得像小琴的裕子。不知她会说什么,我等了片刻,画面突然间在这儿中断了。然后听见“盖着盖子呢!”的声音,与此同时出现了画面,变成了华丽招牌鳞次栉比的大白天的街市风景,随即又中断了。

之后出现的画面也是断断续续的,没有裕子和牧牧愉快聊天的场面,时不时听见的声音与香港的风景交织在一起。“我累了” “先回饭店休息吧”等,全都是没有丝毫活力的内容。而且只要谁一说这一类的话,画面就会中断。

实在太无聊了,我按了快进键。风景不断地变换着,到了录像机的时间显示超过24分钟时,画面变黑了。我一愣,突然又出现了穿着内衣的裕子。我赶忙摁了播放键。

场景回到了刚才的酒店房间里。倒回去一看,穿着黑色内衣的裕子,一边抗议着“别拍我呀”,一边从浴室里出来,开始穿摊在沙发上的散发着红色光泽的长裙。

“不是很合适吗?几美元买的来着?”录音里只有牧牧的声音。

对这个问题,裕子好像叽里咕噜地回答了什么,听不清楚。穿着红色长裙的裕子朝着摄像机这边走了过来。眼看着她就要跳出摄像机,出现在我面前似的。画面全都被裕子的长裙染得红彤彤的,由于离得太近了,画面这回变成了一团黑色。裕子在摄像机跟前缓缓转了一个圈,闹着玩似的摇晃着臀部,朝床铺那边走过去。

也许是看得出神的缘故,摆在茶几上的六个小矮人,不知何时被我弄倒了两个。

香港那盘带子到这儿就完了。不管我怎么快进,也没有新的画面出现了。没法子,我又一次倒回了裕子穿长裙的画面,在她冲着镜头撅起屁股趴在床上的地方,摁了暂停。可以窥见黑色内衣里的侧腹部有些赘肉,也许是暂停的缘故吧,那赘肉仿佛颤颤悠悠地晃动着。

我尽量不把床单弄出褶皱,躺在了裕子的床上。尽管昨天晚上被希尔维亚死命折腾,榨取了很多,可现在内裤里性器又勃起了,硬得发疼。连牛仔裤都要被撑破了似的血脉偾张,这感觉一直传导到了腰部。房间里依然很寂静。窗外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枕边的闹钟嘀嗒嘀嗒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