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6页)

“这要解释为报复——的确有点儿遗憾。我之前和你说过,这是一场游戏。我向你的父亲发起一场决一胜负的游戏,让大家看看谁是真正的游戏达人!”

“但我爸爸不会知道这是游戏啊,这不公平吧。”

“没这回事儿。只要葛城胜俊不让警方介入这件事,他一定竭尽全力应对。他当然不知道对手是我,但他一定会参加游戏——这才开始真正的交手。”

我又读了一遍勒索信。

最后,“现时并未对令爱进行肉体上的一丝伤害……”这部分,在用词上,我斟酌了很久。之所以这样写,是因为树理问过自己是否被绑匪强奸。

年轻貌美且很有魅力的女孩被软禁起来,绑匪压抑不住欲望也是自然的。我的设定是两个男绑匪。为了打消人质逃走的念头,其中一个男人,或者两人都强奸了树理。这样假设可能更加合理些。

然而,对于绑匪强奸树理的这部分,我怎么都提不起兴致。当然,实际上是不会发生这样事情的,因为我没有这样的爱好。但如果这样设定,就要让她撒谎。事情结束之后——当然是指游戏成功结束之后,警方会问她很多问题:绑匪有没有对你下手?有没有遭遇到暴行?一定会被这样问的。她要怎样回答这些问题才好?实际上,遭遇过暴行的人质,要有怎样的反应?这才是难点。如果说不清,光让警方看到脸上有楚楚可怜的表情,警方或许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现实问题是,树理有那样高超的演技吗?我觉得我不能期待,我可不想试探警察的眼力。

绑匪没有强奸行为——我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是,为什么他们没这么做呢?自制力这个理由缺乏说服力,我好不容易想出的理由或许可以叫做“苦肉计”。

绑匪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是恋人或者夫妇。绑架树理的时候,开车的是女的。根据这个假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男人背着女人动树理的事情发生。

使用“现时并未对令爱进行肉体上的一丝伤害”这样的句子,暗示了强奸的可能性,实际上不是绑匪真正的意思。事情结束后,从树理嘴里听说有一个女绑匪,刑警们才会恍然大悟。“下一个问题是,怎样送勒索信呢?”我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你知道你父亲的Email地址吗?”

“不知道。”树理很干脆地摇摇头。

“那手机号码呢?”

对此,她也摊开双手,表示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去涩谷那儿问问,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知道父亲的电子邮箱和手机号码吗?问十个人,要是有一个人能回答出来,我都给你下跪。”

“又没有要你下跪的意思。”

我想了想,她说的没错。一般都是将别人的电话号码存在手机里,自己能记住的越来越少了。我也如此,没有什么事儿要打给父亲吧。

葛城胜俊的电子邮箱和手机号码,也不是问不到。问问公司的相关工作人员就能知道,可是这样无疑会暴露自己。

“不能打电话吗?”树理问,“绑架题材的电视剧里,绑匪都是打电话的。”

“打电话会带来很大的风险。不仅会被侦查,绑匪的声音、语言的特征、背景音……这些对警方破案来说,都是很宝贵的线索。一开始就做错事,完美绑架绝对是痴人说梦。”

“但是,第一个电话呢?我想还没有惊动警方吧,我家的电话是没有录音功能的。”

“你离家出走已经二十四小时了,应该已经报警了。警方会怀疑一切可能性。一般人家可能就这样置之不理,但葛城胜俊的女儿却不同,总要做些什么,多少会考虑到这可能是绑架。一定派了几个搜查员在等着绑匪的电话。”

“真的会到这种地步吗?”树理歪着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