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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儿。有时候我们最好把问题留在心中,不一定要找到答案。

找出答案,又不会伤害别人,德安吉洛。

会伤人的。

卡洛威那晚开车到动物诊所找她时,也以同样担忧的口吻提醒她:“你爸爸……”但他突然停住,没把话说完。

她心里一直有个谜团,怀疑可能是乔治•博维恩描述她女儿可怕的遭遇,说服了她爸爸和其他人,如果抓不到杀害莎拉的凶手,那就把禽兽般的埃德蒙•豪斯送进牢里、关他一辈子。经过这么多年来不断思考,她认为这个可能性最高。她父亲是个正直不阿、清廉无私的人,很难想象他会参与共谋陷害别人。不过话说回来,自从莎拉被绑架后,他就完全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父亲了。在大家慌张地四处搜寻莎拉的那段时间里,崔西与父亲并肩坐镇在他的书房,但那个男人似乎已走火入魔。他充满了愤怒、怨毒,整个人被莎拉死亡的事实一点一滴腐蚀掉。崔西猜测他应该在责怪自己事发时不在镇上,埋怨自己送她们姐妹俩去参加射击比赛,又不像以往那样陪在她们身边、保护她们。他认为自己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本地新闻开始了。果然不出所料,头条就是梅尔法官判决释放埃德蒙•豪斯的报道,其实连续三个晚上以来,听证会都是晚间新闻的头条。“卡斯卡德郡,埃德蒙•豪斯定罪救济听证会,今日出现重大进展。”新闻主播说,“埃德蒙•豪斯因性侵和杀人被定罪,二十年后重获自由。接下来是记者玛丽亚•范佩尔特的现场报道,她无视暴风雪的威胁,坚守在卡斯卡德郡监狱外。今日下午稍早时,埃德蒙•豪斯和辩护律师,就是在那里举办了记者会。”

范佩尔特拿着雨伞站在聚光灯下,四周大雪纷飞,几乎遮住了她所选择的背景——卡斯卡德监狱。阵阵强风猛烈地袭击她的雨伞,想让雨伞开花,军装外套兜帽的毛边像雄狮甩动鬃毛那般发散。“‘震惊’是诠释今日这件大事最恰当的用词,”范佩尔特说。她复述了崔西的证词,以及哈里森•斯科特促使梅尔法官裁定释放埃德蒙•豪斯的证词。“梅尔法官以‘扭曲司法的公正’暗批所有牵扯其中的人,其中包括了雪松林镇的镇警官罗伊•卡洛威和郡检察官万斯•克拉克。”范佩尔特说,“下午稍早,我出席了在背后这栋建筑内举行的记者会。记者会是在埃德蒙•豪斯以暂时的自由之身走出监狱之前举行的。”

镜头转移到稍早的记者会现场。丹坐在豪斯身旁,桌上有一大堆麦克风竖立在两人之间。他们体型上的巨大差异在律师席上展露无遗,而现在豪斯换上了丹宁衬衫和大衣外套,更突显了他的壮硕。

手机响起,她拿起被丢在沙发上的手机,按下遥控器上的“静音”键。

“我正在电视上看你的记者会,”她说,“你在哪里?”

“我后来还接受了几场访谈。”丹说,“现在正要回家,但想一想,还是先告诉你一声比较好,高速公路已经堵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因打滑堵住马路的车辆。我应该还要过一阵子才会到家,广播新闻已经报道有些地方断电,也有路旁的树倒塌。”

“这里一切正常。”她说。

“如果需要的话,我的车库里有发电机,你只要把插头插进燃料箱旁边的插座就行了。”

“我不确定我还有没有力气走过去。”

“我儿子们还好吗?”

“都趴在小地毯上。但你可能要带它们出去上厕所了。”

“那你呢?”

“我还可以自己去上厕所啦,谢谢你啊。”她说。

“某人的幽默感回来了喔。”

“我现在头昏眼花,满脑子都是我在泡热水澡的画面。”

“听起来真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