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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这间小屋里发现过血迹吗?”

“没有。”吉萨说。

“金发呢?”

“没有。”

“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发现吗?”

“我们在一个咖啡罐里找到了一只包着首饰的袜子。”

克拉克递给吉萨一个物证塑料袋,并请她打开。

整个法庭寂静无声。吉萨将手伸进袋里,拿出两个手枪模样的银质耳环。

丹停下脚步,“你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怀疑事情不对劲?”

“她那天并没有戴那副手枪耳环,丹。我很清楚她没有,当天下午我想尽办法要告诉我爸爸耳环的事。”崔西说,“但他说他很累,他想去接我妈回家。她的情况不太好,心力交瘁,身体越来越差,人也越来越消沉。之后,只要我提起这件事,我爸就要我别再执著,卡洛威和克拉克也叫我别死心眼下去。”

“所以他们根本没给你机会说话。”

她摇摇头,“对,所以我决定再也不说,直到我能证明他们是错的为止。”

“你就是无法放手不管。”

“你可以吗?如果那是你妹妹,她会出意外是因为你丢下她一个人?”

丹在咖啡桌对面坐下来,两人的膝盖几乎碰在一起,“崔西,那不是你的错。”

“我必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没有人在乎,那我就自己来。”

“所以你辞掉教书的工作,成为了一名警察。”

她点点头,“十年了,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反复重读审讯记录,寻找目击者和相关资料。直到有天晚上,当我打开那些箱子时,突然明白过来:我已经读遍了所有资料,拜访过所有目击者证人了,现在我完全陷入僵局,除非找到莎拉的遗体,否则无路可走。那种感觉好可怕,我觉得我又丢下她不管了。但是就像你说的,世界并不会因为你的悲伤而停止转动。总有一天,当你睁开眼睛醒来,会领悟到必须往前走了……否则还能怎么办?所以我把那些箱子都收到柜子里,开始想办法向前看。”

他碰碰她的腿,“莎拉会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崔西。”

“我一直在骗自己,”崔西说,“我没有一天不想她。我每天都想拉出那些箱子,每天都在想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一定还有别的证据。然后,那天我坐在办公桌前,我的搭档过来通知我找到她的遗体了。”她终于吐出一口气,“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等着有人告诉我,我不是着了魔的神经病?”

“你不是神经病,崔西。着了魔,也许吧。”

她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你老是逗我笑。”

“是啊,但遗憾的是,我并不想逗你笑。”丹往后一躺,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崔西,至少还不是很确定。不过就目前来说,如果你是对的,我能确定豪斯的确是被陷害的,那幕后主使绝对不止一个。这是集体犯罪,而哈根、卡洛威、克拉克,绝对都插了一脚,甚至连那个辩护律师都脱不了关系。”

“而且有人侵入我家,偷走了莎拉的耳环,”崔西说,“我确定。”

卡洛威的警用休旅车就停在老家车道上的另一辆警车后方,并排停着的还有郡属消防车和救护车。警笛悄然无声,没有耀眼的警灯划破凌晨的夜空,这反而让崔西松了口气:既然警灯没有亮,就表示无论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应该都不严重,对吧?

卡洛威在凌晨四点打电话来,把睡梦中的她吵醒。虽然本已经离开三个月,但她仍住在原来的出租屋里。老家带给她的温暖回忆已经消失无踪,爸妈依旧消沉,也不爱说话。詹姆斯辞掉了医院的工作,很少在镇上现身。莎拉失踪后,每年一次的圣诞夜派对也不办了。詹姆斯开始在晚上喝酒,每次打电话回家问候,他说话都不成句;回去探望他们时,他的呼吸里都带着酒味。渐渐地,她也感觉到家里不再那么欢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