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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小事。刚处理完,现在正要回西雅图。”

“有时间喝杯咖啡吗?”桑妮问。

崔西并不想踏进回忆的长廊,“你看起来好像有事要办?”

“没有,”桑妮说,“只是去五金店帮老公买点东西。”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尴尬起来。

既然抽不了身,崔西只好服软,“你想去哪里?”

她们穿过马路,一起走进“天天活跃”,点了咖啡,坐到露天座位上。崔西放下马克杯时,桌子还晃动了一下,医生要她减少咖啡因的嘱咐,到此已成了耳边风。

桑妮在对面坐下,微微一笑,“在这里看到你,感觉好奇怪。我的意思是,让你回来的理由很令人遗憾,不过看到你回来真好。葬礼办得既简单又隆重。”

“谢谢你来观礼。”

“一切都不一样了,对不对?”

崔西正拿着咖啡杯啜饮,桑妮的问题让她喉头一紧,用力吞咽口中的液体后,她才放下了杯子,“抱歉?”

“莎拉死后,一切好像都变了。”

“好像是吧。”

“我一直住在这里,”桑妮的笑容出现一丝感伤,“不会离开的。”她的神色突然有些犹疑,然后说:“你都没回来参加朋友和同学的聚会。”

“我不喜欢参加那些聚会。”

“大家都问起你,他们还在讨论那件事。”

“桑妮,我不想再谈那件事了。”

“抱歉,我并不想勾起你的伤心事。不谈那个了,聊聊别的吧。”

但崔西知道桑妮找她喝咖啡就是想聊莎拉的事,以及案件的后续发展,根本不是来找老朋友叙旧的。昨天的葬礼是为了一位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离去的家人举办,却仍有那么多人来参加,并不只是因为卡洛威广发消息,个中缘由应该都跟桑妮一样。当年寻找莎拉的行动和法庭审讯成了镇民的生活重心,但莎拉终究没有回来。对桑妮和其他仍然住在雪松林镇的居民来说,葬礼并不意味着结束;对崔西和她的父母而言,事情也没有画上句号。而现在,看着坐在对面的这个,自己曾托付最隐私的少女秘密的人,崔西实在无法开口告诉桑妮,大家可能要再一次经历那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