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3页)

“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作乱,触及到公主的眉头。”花眠的笑容微微一滞,末了,她直起身,箕踞坐起。

刘滟君目露惊愕,“何意?”

花眠说道:“连同上一次,他们拐走公主,这已是第二次了。但这次,是冲我而来的。”

“婆母,傅君集当初来长安时,才藻绝艳,蕴藉风流。婆母见过当时盛况,京中贵族,无不争相引以为友。”

刘滟君记得,当初傅君集还是永平侯家中的区区一马奴,在聚宴之中,诗文盖过当时诸名贤大儒,令十几个素有才名雅望的贵族子弟都下不来台,他反倒是一举成名。此后他在权贵圈中有了几分名气,渐渐地便混到了贵族野猎的行伍之中,永平侯不论去哪都带着他,便给了他御前救驾的机会。

都道功高莫过于救主,傅君集从百兽爪牙之下救出了皇帝,得到了皇帝重用,从此两只脚彻底地踏入了官场。那一年,傅君集才不过霍珩如今的年纪而已。

傅君集名声大噪,三年之中,屡屡右迁,因助朝廷平边患有功,晋封承恩侯,世袭罔替。

在傅君集之前,长安已经近百年没曾有过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了。

刘滟君极为不喜傅君集,因他谋逆,造的是刘家的反,但平心而论,傅君集确是一号名头极响的人物。可惜人到高位,名利权势唾手可得,贪心不足,便想要的更多。

花眠并没有在婆母面前辩解,她只是轻声又道:“他死之后,仍有不少余孽,至今仍在暗处走动。并且霍珩已有证据,他们勾结了西厥人,意图复仇。自然,也许复仇是假,实现自己的野心是真。”

刘滟君惊疑,“真有这样的人?”

花眠叹了口气,“傅氏之罗网,远甚于婆母所想。”她顿了顿,又说道,“婆母当真以为,凭我一人之力,就能扳倒一整个承恩侯府么。”

刘滟君又是一愣。

似曾听丹若梅提起过,当时若非是傅君集自己不愿活了,恐怕花眠也……

“眠眠,这背后有隐情?”

刘滟君心头突突地跳。

此时霍珩归来了,他满身雨水,湿润的长发黏在鬓边和下颌角,看着极为狼狈,回屋之后,望了眼正对视的母亲和妻子,低低说道:“母亲,我有话与眠眠说,时辰不早了,母亲早去歇息。”

刘滟君最不喜旁人话说一半,正要问到底,看观儿子神色,他极少如此凝重,刘滟君识得轻重缓急,忙道:“那好,我明早过来接眠眠回家。”

刘滟君转身离去。

花眠催促霍珩去换了干净裳服再过来说话,他不听,将外头全湿透了的长衣脱了,扔落于地。但他的里衣外裳全湿透了,因此脱罢外裳之后,他又伸手解开了中衣和亵衣,花眠瞧着瞧着,脸颊微微一烫,轻轻颔首,“好吧,你过来。”

霍珩脱得只剩一条绸料亵裤了,走上了床,花眠便乖乖地扑了上去,要替他纾解。

霍珩抓住了她的手腕,喉结滚了滚,嗓音沙哑:“眠眠。”

花眠亲吻他的眼尾,娇声如莺语,“这是我应许你的。”

霍珩却伸出臂膀,将她紧紧地抱住了,不许她乱动分毫。

等她静下来,要出声询问是否发生了一些事,只听霍珩更哑的嗓音在她耳畔缓缓地响了起来:“眠眠。你今日可以说了。”

“怎么了?”花眠捧住他的脸,担忧挂在面上不能掩饰,“查到什么了?”

永平侯不知是真糊涂,或是装糊涂,始终坚持自己的无知,对霍珩有意无意地施以拦阻。

但纸包不住火,霍珩身边,为长公主驾车的那个哑巴车夫,竟是此道高手,他与御马打交道几十年,深谙马匹习性,在检查了红马的胃部和四肢之后,他断定,是有人在喂马的草料之中加了一种足可以使马狂躁发情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