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3页)

“这……”

向元圭被说得有几分心动。他确实打不过西厥人,自己驯养的兵确实只知道打马球捶丸消遣作乐,连个弯弓射雕的汉子都千金难求,若是再出一回当年那样的丑,陛下恐要摘了他的项上人头了。只是就此答应,不就是说他怕了西厥人,甚至不惜为此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低了头了么?传出去于他名声也是大有损害。

思忖之间,飞出场外的马球正要砸到向元圭头颅上,霍珩眼疾,出手也极快,在曹参等人痛呼哀哉时霍珩已经拿住了那颗球。

向元圭讶然。

“向大人,我也不为难你,我们立个赌,我带着你在打马球上赢了你这支队伍,地划给我,如何?”

向元圭看曹参运球,对他甚有信心,何况马场这些人平日里闲来无事都是以打马球取乐,个个都是球场老将了,霍珩帐下的将士虽然剽勇,怕也难敌,便道:“好,明日这个时辰,向某在这儿恭迎将军。”

霍珩点了点头,将马球扔回了场中。

曹参伸来一杖,曲棍勾球,一招送入了对方大门。

霍珩打仗喜知己知彼,便停在马场外观摩他们打球,足足看到曹参的队伍获得大胜。

他心中暗暗想道,原来这个曹参能获得向元圭的赏识,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这一手功夫非十年八年不得出。

见曹参要出来打招呼,应是向元圭已经同他说了明日赌约一事,霍珩装作没看见,扭头要走,取了马匹与众将上马,朝大营疾驰而去。

他找来的这几个骑兵都是营里嘴最碎的,回应之后杌子尚未坐热,几乎已是半个大营都知道了。

他闭目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见天色已昏暗,花眠正靠在虎皮椅上捻针,拿着的像是男人衣裳,霍珩顿时哼了声,不领情,只道:“忘了换了,你回床上去睡吧。”

说着他从行军床上坐起,花眠的眼波斜了过来,霍珩被看得喉咙忽然一紧,也说不出为何,气焰顿时灭了干净,完全不似今日对阵向元圭时的从容自如。

花眠将衣裳搁在腿上,道:“不了,将军不是明日一早要带人赶到马场去打马球么。”

霍珩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才想起来,是有这回事。

花眠又道:“将军球技很厉害么?我上次只一观曹参的手法,便知他是球场上的老将了,若不认真对待,绝赢不了。”

霍珩皱起了眉,对花眠长他人威风很是不满。

“我应该也是所向无敌。”

“应该?”

花眠彻底放下了针线衣裳,“将军打过马球吗?”

霍珩懵了。是啊,他没打过!

他只是看了曹参的运球手法,倒挂马背的身法,觉着临摹不难,自己不用学也自会了!没想到被花眠问得竟哑口无言,顿时讷讷道:“容易得很,本将军岂用得着学!”

花眠从紧闭的贝齿之间溢出轻轻一声叹息,有些失语。

霍珩坐不住了,“难道你会?”

话一出口忽然想起来,长安城里的勋贵谁人不打得一手好球?皇家甚至还有每年三月仲春举办的马球会,邀各位王公大臣、边疆大吏同来观摩,而这里头,花眠的祖父便是每年设彩的那人。应该说,整场皇家的马球会,均是皇帝授权花藉举办的,他幼年时曾溜进去看过花太师的英姿,甚至那时小小的心中还有钦佩。或许,花眠还真是个高手?

花眠知道他意会过来了,红唇一撇,朝他一笑,目光如疏水曲烟,有说不出的朦胧而神秘。“霍郎想让我帮你?你过来,我给你说个法子。”

霍珩环顾左右,只有桔色的灯火莹莹曜动,而他就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了。

“你真有好办法?”

霍珩挨着她坐下,将碍事的针线以一指挑开,但双目若隼,立时便发现了,花眠方才一直缝补的,不是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