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怀心事(第2/7页)

耶律贤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是说,那个疯子,有时候让我……很害怕!”说到这,他的手也不禁颤抖了一下。

韩德让不禁伸手,握住了他:“如今已经无事,危险已经度过了。”

耶律贤看了一眼韩德让,还是再解释了一句:“其实,今天那拨刺客要杀的不仅是他,还有我。当时情况危急,我若不是冲到他面前挡住前面那一剑,也逃不开后面刺来的另一剑。我倒不如赌一赌……”说到这里,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嘴角一丝微笑:“好在我赌赢了。”

他这话,也向韩德让解释了自己行苦肉计的无可退路,并非是有意而为,也免得韩德让内疚。

韩德让叹道:“幸好只是外伤,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刀,也没有伤及内腑,总算是有惊无险。”

耶律贤一怔:“什么东西?”抬手欲往胸口去寻找,又意识到了什么,颓然垂下了手,咳嗽了两声,苦笑,“当时情况混乱,我只好大喊一声‘主上当心’,权当救驾,若不然,只怕我会成为头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这也算是将错就错了。只是这刺客如此丧心病狂,如果不彻底解决,只怕后患无穷。”

耶律贤冷笑:“皇族三支,东丹王一系是我,太宗一系是主上,有人想将我们两人同时除去,你觉得,会是谁呢?”

“李胡?”

“正是,哼,没想到李胡竟然如此不过脑子,此番行刺失败,主上岂能饶他。他倒不要紧,我们便失了一道挡风的墙,日后许多行动就不方便了。”耶律贤眉头紧皱,长叹一口气。

这一次,以穆宗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李胡的。但李胡一倒,他后面的行动,应该怎么办呢?

此时他还未能出宫建立自己的羽翼,接手父亲留下来的斡鲁朵势力,更重要的是,接下来他要直面穆宗。他还未做好准备,但他必须挺胸面对。那个人利用察割阴谋杀君夺位,毁了他的一切。

而他,要在未来,杀死那个人,夺回父亲的皇位。他顿了顿,道:“太祖留下的三房之中,我们这一房和太宗皇帝这一房的宫卫都经历了几次拆合,唯独李胡一房始终如一。如今他们麾下的兵力虽然比不过主上,却远胜过我们这一房。从长远看,这对我们的大计不利。”

韩德让会意:“你的意思,是让罨撒葛动手,拆一拆李胡手中的势力?”

“李胡还有几个儿子,也是一部分帮我们牵制主上的力量。”

“但他们目前,却没有能力与主上一斗。”

“所以我们还要另找力量。”

韩德让皱眉:“大辽开国至今,太宗皇帝是由母后支持,夺了让国皇帝的皇位。而先皇,则是借军中势力得到拥戴……”这两点,耶律贤却是一点也沾不上,还有就是:“如主上,则是勾结察割谋杀先皇……”但穆宗继位之后,太明白自己得位的原因,因此对于自己的近卫军管得十分严,像察割一样再来一次,已经绝无可能。

耶律贤亦沉默了,苦笑一声:“再想想,我们有的是时间。”

“若能够趁着主上疑心消除,大王伤好之后,当可向主上要求出宫立府。”这样,耶律贤就可以开始掌控世宗留下的斡鲁朵,才能够对皇位有一争之力。

耶律贤点了点头:“这也是一个办法。”

两人说了一会儿,韩德让见耶律贤情况尚好,而穆宗大军就要继续回京,耶律贤留下养伤,必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就出去打理了。

耶律贤看着韩德让走出去之后,楚补进来侍候,便招了招手。

楚补会意,趋到他床边低声问:“大王有何吩咐?”

“你可记得我那双鱼玉佩?”

楚补忙点了点头,他从小服侍耶律贤,一应衣饰都由他经手,这双鱼玉佩几天前不知从何而来,耶律贤却一直贴身而藏,从不离身。听闻耶律贤一问,机灵的他便已经想到原因,忙道:“昨天大王受伤,手中犹握此物,小人恐有不便,因此收了起来。只是那玉佩、那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