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接近精确的毒杀 2(第3/5页)

“你大概明白什么了?”

“首先,毒是什么时候掺进去的。那个服务员提到‘我在大堂转来转去的时候’,就是说,她不是直接去了外样那儿,而是先在大堂转了转。如果杯子里一开始就掺了毒,这样肯定不行。如果有人比外样先拿走毒酒怎么办?所以,下毒是在外样选了香槟以后。”

就是说,倒理在进酒店前说的思路是对的呗。

“可是那个问题又回来了——外样拿走酒杯直到喝酒的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接近过他。”

“会不会是外样本人放进去的?”

我差点把咖啡喷了出来。

“你说他是自杀?”

“不,可能是受人诱骗,跟你刚开始说的那个一样,都是诱导的手法。”

我不太明白。

我催倒理往下说,他看向了外样曾经走过的地方。

“外样不是酒量不好吗,假设凶手提前把毒药给外样,再随便说些什么,比如‘这是醒酒药,请在演讲前掺在香槟里喝掉’,外样在走上台的时候,有几秒背对着摄像机,肯定是在那时候自己掺进去的。”

“不会吧,谁能撒谎操纵这么大岁数的政治家?”

我正想说不可能,但此时也注意到了。

“或许只有一个人能。宾客的名字、演讲的时机,连做的动作和笑话的内容都是听那个男人安排的。”

“而且就他的立场来看,投毒案一旦发生,大家会第一时间怀疑他。众目睽睽之下的酒会会场正是个绝妙的杀人现场。”

倒理站着喝光了咖啡,一把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

“我们去会会外样的秘书。”

外样宽三的事务所没了领导,必然毫无生气。

不管是气氛还是事务上都毫无生气。似乎大家都在忙着应付媒体,所以事务所里没什么人。我们孤孤单单地呆站在原地,打量着静悄悄的办公室。

离我们最近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小袋子,上而印着一只茶色的卡通小狗,小狗竖着食指。倒理毫不客气,很自然地拿起袋子打开了。里面是几粒胶囊跟几包药粉,还有一张写着“外样宽三先生”的医院处方。

“需要的话请拿走吧。”声音从背后传来,“老师原先总把这服药放在车里,现在已经没机会服用了。”

秘书浦和敬人说了句“请坐”,把杯子端到会客桌上。我们坐下来,看着今天的第二杯咖啡。

“请二位放心,这咖啡……”

“没有投毒?”我说,“酒店那边也对我们说了一样的话。”

浦和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苦笑着坐在我们的对面。他三十五岁左右,长脸配上收十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如果跟川岸先生一样,都用演员来形容的话,应该说像早川雪洲吧。

“听说有侦探来访,不知您二位哪位才是?”

“我是。”

“是我。”

我们同时举起了手。从浦和嘴角透出的笑意更深了。虽说这是老一套,但总感觉遭到了鄙视。这淡定的气息只有高学历高个子高收人的人才能散发出来,跟吊灯一样棘手。

话说,他也太淡定了吧?老板可是在自己眼前被人毒杀了啊。

可疑,可疑到让人觉得不可疑。我放下手,连带用胳膊肘戳了戳倒理。倒理也戳了戳我,好像在说“我知道”似的。

“那么,我只要谈谈外样老师就可以了吧?”

“不,说说你的情况。”倒理毫不松懈,“外样宽三在会场倒下后,你都干了什么?”

“我一直陪在老师身边,救护车来了之后也就跟到了医院。开始我还以为他心脏病又犯了,直到酒店那边联系我,说已经叫了警察,确定这是杀人案,我才吓了一跳。”

“还有其他人一起跟到医院吗?”

“没,就我一个。”

“这样啊,那你也有机会跟外样在医院独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