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玉缱(2)(第2/3页)

颇!枝头的第一朵花绽开了,鲜红欲滴的颜色,浓郁的香气蒸腾开来。

那是助情花,让她这具非人的身子有了感觉、却也催生□□的助情花。

他也闻到了那香气,呼吸愈深,吐出来都是滚烫灼人的气息。惩罚似的噬咬变成了辗转吸吮,疼痛减轻,肌肤却更加敏感难耐。他每经一处,便在那里埋下火种,离去之后仍燃烧不止。

她四肢绵软没有气力,只能扭动身子去抗拒,却更像迎合,让他完全失了最后一点理智。她只隐约觉得他探入了衣内,肌肤在他掌下战栗,然后在裂帛声中触到微凉的空气,又被他滚烫的肌肤熨贴覆盖。

菡玉身子一震,倏然睁开眼,从迷乱中清醒过来。

杨昭也突然停住,抬起头来,眼中夹杂着不可置信的惊讶:“玉儿,你……怎么还是……”

菡玉别开眼。她的秘密,总是在最不堪的情形下,被她最想隐瞒的人揭穿。

他只片刻便想通了,她为什么欺骗、有什么隐情、如何做到,现下那些都不重要;他只知道她说了谎,那些阻碍他的,全都是假的。

“玉儿,”他绽开笑容,声音带着沙哑和急切,“我真高兴你给我送来这么一份丰厚的大礼。”

她觉出了他的意图,连忙阻止:“别……”

下一刻她就痛得叫了出来。那样痛,那样痛,是谎言被戳穿,是面具被撕裂,是长久以来精心构筑、全力固守的防线,在他面前分崩瓦解。

她是他的了,可他却不是她的,不是她的。

痛呼被他吞进唇间,只逸出隐约模糊的尾音,恰似缱绻情浓的□□。泪水盈满了眼眶,她偏过脸去,一侧泪水从眼角滑落,渗入纠缠的发中;另一侧蓄在眼窝里,盈盈的一泓。

“我……会恨你……”

“宁要你恨。”

他低下头,噙去她眼中泪水。暗自懊悔刚才那般粗鲁地对待她,他极尽轻柔,唯恐她青涩的身子承受不住。

菡玉闭上眼,完全放弃了挣扎,只希望自己能突然晕厥过去,好不必面对他,不必记住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每一分记忆。她咬紧牙关,试图忽略那种蚀心蚀骨的感觉,然而越是紧张,越是想忽视,感觉就越明显越激烈。

又是那片山,漫山遍野开得如火如荼的助情花,一簇簇一团团,连成一片艳红的海洋,被他牵引着,花海蠕动仿若柔滑的蛇,扭曲了她的视野。海上起了狂风巨浪,身子犹如一叶孤舟,由不得她自己,时而被推上浪尖,时而又抛入谷底。

她伸出手去,抓住头顶上方的围栏,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拼命向上探去,只希望能露出水面重获呼吸,摆脱这灭顶之灾。然而那潮水汹涌,一浪高过一浪,终将她完全吞没下去,随波逐流,任由来去。

夜已深。

灯油燃尽,无人添替,灯芯的最后一点红烬退去,化为灯台上一条焦黑的痕迹。一树星星点点的灯盏,此时也灭了大半,只余零星的几点,未剔剪的灯芯垂到灯台之外,顶着一粒豆大的火苗,苟延残喘。

菡玉面朝里侧卧,身子蜷成一团一动不动,连呼吸声也轻不可闻。一粒墨玉棋子黏在她肩后,衬着她皙白雪肤,黑白分明。

杨昭轻笑一声,指尖去拨那棋子。轻轻一触,棋子便掉落下来,留下一点红痕,如一片绯色的花瓣。

他心生怜爱,在那花瓣上印下一吻,明显觉出她身子一颤,缩得更紧,又向内侧挪去。

他却不让,伸手环住她腰身纳入怀中,颈项交缠。明明是纤弱堪怜的窄肩细腰,偏要作男儿雄武,三伏天都垫着寸余厚的垫肩和腰衬,她也不嫌热得慌。此刻搂在怀里,背后的肩胛骨如振翅欲飞的蝴蝶,他忍不住收紧双臂,将那蝴蝶牢牢圈住,宁可禁锢它的翅膀,也要留她在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