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开除引发的冷战

北京的十二月,对于在香港住惯了的钟笔母子俩来说,无异于北极。幸好房间里有暖气,加上空调、电暖炉、加湿器,屋里温暖如春,温度一直维持在二十六摄氏度左右。张说每次上去都皱眉,这么热,怎么活?然后脱外套,脱毛衣,再是领带、衬衫,最后只剩下里面的一件白色纯棉T恤。

钟笔每每看见他微微外露的锁骨,都要咽口水——这个妖孽,为什么什么都不用做,还可以如此性感?

周一一大早,她就起来了,一边招呼左学上学,一边打点自己,特意换上一套新置的套装,系了一条亮粉色丝巾,干练之外不失妩媚,精神抖擞去上班。一个多月没回公司,不知道陈玉明见到她,会不会发飙。

钟笔请张说送左学去上学,没有坐他的车,而是先到了公司。请了这么久的假,第一天上班,总要表现的积极一点嘛。她自我感觉很是良好。哪知陈玉明见到她一点表示都没有,平静地打了声招呼,“总算来了。”然后带着她来到杂物间,“这是你的东西。”钟笔一下子懵了,“陈姐,什么意思?”

陈玉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来拿东西的吗?”钟笔不明白她的话,说:“我干嘛来拿东西?我是来上班的。”陈玉明这么一个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人,竟然露出吃惊的样子,眨了好几次眼睛才说:“你不知道?”

钟笔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

陈玉明咳了声说:“张总把你开除了。”

钟笔当场愣住了。什么?张说把她开除了?

陈玉明看着她说:“我以为你知道。”钟笔喃喃问:“什么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张说为什么不跟她说?陈玉明便说:“一个月前。”耸耸肩走了。人家小俩口的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反正跟她无关。

钟笔怒气冲天跑上去找张说算帐,扯住他秘书问:“张说呢?”秘书被她横眉怒目的样子吓到了,结结巴巴说:“张总……张总……还没来……”话未说完,张说提着笔记本从电梯里走出来。钟笔用手指着他,用教训左学的口吻说:“张说,你给我进来!”一脚踢开总裁办公室的玻璃门。

爱百胜的员工陆陆续续来上班了,全围在一处看热闹。不得了,不得了,他们英明神武、高高在上的张总也有被女人修理的一天。

张说慢悠悠在他专属的椅子上坐下,明知故问:“有什么事?”钟笔一掌拍在他桌子上,“凭什么把我开除?”张说示意秘书倒茶进来,“公司有规定,无故旷工一周者,予以开除。”她都旷工一个多月了。

钟笔气得大叫:“我哪有无故旷工!”他明明知道她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还当了一次英勇的屠龙骑士,哪知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比她还快。

张说不为所动,“你没有递书面申请,我只有按照规定把你开除。”说实话,他早就想赶她走了,一直苦无借口。他不能忍受钟笔在他的公司令他分心。爱百胜是他的绝对领域,神圣不可侵犯。当然,在他的感情领域,钟笔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只不过,公是公,私是私,他分得很清楚。

钟笔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那你不说!”他太过分了,明明已经把她开除了,还不跟她说,耍猴一样耍着她,任由她一大早兴冲冲跑来上班,在所有人面前出丑丢脸。今天这个脸丢大了,她都不想活了!

张说的解释是:“你的东西难道不要了?”这是公事,当然还是在公司解决比较好。他是老板,想开除谁就开除谁。若是在家里由他告诉她,说不定他得像左学一样去跪键盘。

在公司,他是老板;在家里,她是老板。

趋利避害是所有人的本能。

钟笔恼羞成怒,下不了台,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夹打他,“去死吧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耍的她团团转!张说跳起来,东躲西避,一脸狼狈说:“钟笔,注意你的行为。”钟笔挑眉,冷哼:“反正我已经被你炒鱿鱼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这就叫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