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997年 冷夏(第4/27页)

初步验尸的结果是窒息而死。没有使用绳子之类的痕迹,因为下了雨,凶手的指纹和分泌物都没有被发现。至于凶手作案时有没有戴手套,还无法断定。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9点到12点之间。由于被害人近日没怎么吃饭,加上气候急剧变换,别的方面的情况很难断定。脑后的伤是被钝器击打造成的,皮肤有撕裂和挫伤,伤口里揉进了泥沙。凶器估计是石块类的硬物,现场却没有此类物品被发现。

另外,至今还没有找到目击者。被害人从病室里出来的时候是晚上9点左右,此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在侵害过女性的精神变态者、抢劫犯的名单里,在跟被害人有关系的人里,还没有值得怀疑的对象,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把议论的中心集中在被害人的丈夫身上。

伊岛他们听小儿科的护士说,被害人夫妇在病室里吵过架。但是,丈夫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明。案发当夜他在情人那里,情人也证实了这一点。

“有泽,你有什么意见?”会场一时冷下来的时候,主席台上的久保木股长发话了。

梁平看着久保木那严肃的面孔,不由得感到其中有什么言外之意。但他不露声色地马上答道:“死者的丈夫有问题。”梁平避开久保木的目光继续说,“虽说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明,但那只是他情人的证明。孩子在住院,自己跑到情人那里去睡觉,令人难以置信。建议严厉追究。”

会议结束前,有人提议把这个案件跟上次的多摩川女尸案联系起来侦破。上次那个酒吧的女掌柜,可能也是被钝器击伤后脑以后掐死的,而且也是女的,也是多摩川。共同点不少。

县警察本部的代理课长说:“姑且把这两个被害人之间有什么联系调查一下。”

会议12点以后才结束,大部分警察准备就在警察署的练功房过夜了。梁平正想跟他们一起去,伊岛把他叫住,让他到旁边的小会议室去。

久保木已经坐在小会议室里,满脸不高兴地抽着烟。幸区警察署的一个股长,一个梁平觉得面熟的穿警服的警察和一个女警察也在场。

穿警服的警察对久保木说:“没错儿,就是他。”

女警察也点头说:“没错儿。”

幸区警察署的股长对他们说:“好,你们可以走了。”

那两个警察出去以后,伊岛对梁平说:“坐下吧。”

梁平在久保木的对面坐下,伊岛坐在他旁边。

“梁平,刚才出去的生活安全课的巡查长他们你认识吧。”久保木先说话了,他烦躁地把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他们说,数日前,县警察本部的一个警察通知他们,因烫伤在多摩樱医院住院的孩子受到母亲虐待,让他们前去调查……他们多次去医院讯问那孩子的母亲,也就是今天这个案子的被害人。他们说,那个县警察本部的警察叫有泽。在医院里,他们跟你见过两次,他们讯问那孩子的母亲时,你也在场。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梁平反问道。

久保木皱着眉头说:“你明明知道被害人的身份,为什么不说?为什么隐瞒?”

“没有隐瞒。”梁平看着对面的久保木,平静地答道,“在案发现场我没有把握。被害人跟活着的时候差别很大,而且我的精力集中在寻找线索上。”

“照你这么说,不应该报告啦?”

“我认为盲目报告会造成混乱,影响搜查进程。要是认错了,更是我的耻辱。当时我想,如果是那个孩子的母亲的话,刚才出去的巡查长他们也在,很快就会判明身份的,如果到了夜里还不能判明身份,我就向班长报告,到医院里去……”

久保木信服与否不得而知,反正他没说话,而是又点燃了一支烟。

幸区警察署的股长问:”你是怎么认识被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