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11.the skeleton key-12(第2/3页)

“对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嬴兰她那么害怕接近窗户?”

他想了想,又追问道。

“她好像说她妈就是被人从窗户推下去摔死的。”

小护士回答,“哎,被害妄想,你知道的,精神分裂症的病人嘛……”

柳弈闻言,不由得蹙起了眉。

他其实还想再找这位护士打听一下嬴兰的病情细节,但护士姐姐已经在一个病房门前站定,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就是这儿,小兰的病房。”

护士姐姐用工牌刷开了一间病房的房门,朝柳弈招了招手。

柳弈往前几步,朝门里一看,看到一个穿着蓝白色病号服的年轻姑娘,如同一只大马猴一般,佝偻着身体蜷缩在床上,埋头写写画画。

在床铺上,已经散落了好几张画纸,纸上用蜡笔涂满了让人看不懂的图案。

“哎,小兰,又在画画呢?”

护士姐姐走过去,伸手捋了捋病人披散的乱发,动作很是熟稔。

然而嬴兰连头也不抬一下,依然埋头在画着自己的画。

“她这是故意的,被动违拗,你越叫她就越不理人。”

护士姐姐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开始给女孩收拾铺散在病床上的涂鸦,“她看到陌生人,觉得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

柳弈一边点头,一边打量猴在床上画画的女孩儿。

嬴兰很瘦、很瘦,瘦得已经有点儿病态了。

她的脸颊凹陷,颧骨高耸,手腕伶仃,握住蜡笔的手指青筋凸起、骨节分明,简直好像就只剩一层皮蒙住指骨似的。

而比她消瘦的外表更让人在意的,是嬴兰身上那种过于天真和单纯的气质。

严格来说,二十五、六岁的姑娘已经过了能被称为“少女”的年纪,但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神态表情,她都仿若一个稚龄儿童一般,画画时的眼神清澈倔强,专注得惊人。

“这些画纸和蜡笔,还是小兰她嫂子带过来的。”

护士姐姐将画纸摞好,递给柳弈,“她很喜欢画画,每天都要这样画上两、三个小时。”

柳弈接过画纸,一张张翻看起来。

嬴兰的画,真的很像是儿童画。

她用色大胆而明亮,颜色对比鲜明,线条粗、平、直,喜欢在某个轮廓上反复勾了多次,这些都与孩童画画时的特征相符。

只是,柳弈仔细分辨了许久,还是看不懂嬴兰画了些什么。

画面中有人、有建筑、有动物,但造型都远比他们在现实中的形象要来得夸张和扭曲许多,当他们彼此覆盖、互相重叠的时候,在难以理解之余,更是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能让我自己跟嬴兰呆一会吗?”

柳弈将画纸放到床头柜上,转头对护士姐姐说道。

护士姐姐想了想,点点头。

“行,那我半小时以后再过来,你有什么事就按床边的呼叫铃好了。”

说完之后,她就转身出去了,顺手还给他们带上了门。

“嬴兰。”

柳弈试着叫了姑娘一声。

然而嬴兰依旧没有理会他,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唇线抿得笔直,手上捏着蜡笔涂鸦的速度也更快了。

柳弈又试着跟她说了几句话,可女孩儿大约是打定主意不想理他,连眼皮也没朝他的方向撩一下。

柳大主任在绝大部分女性面前所向披靡的魅力,在嬴兰身上完全起不了半分作用,他只能另想办法让姑娘愿意跟她说话了。

短暂思考了片刻,柳弈干脆在床边坐下,从画具盒里取了一支橘红色的蜡笔,也开始画起画来。

他尽量模仿姑娘的画风和用色习惯,慢慢地在画纸上勾勒出一个跳舞的小人儿,然后又在小人的腿部重叠上一只碧绿色的大青蛙……

柳弈一点一点地用大色块将纸张的空白处填满。

画完一张之后,他将画纸随意地跟女孩儿新画的画放在一起,接着又开始画下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