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都到这个地步了,再把脱下的衣服穿回去并不会让她更有尊严。

像上次一样,富小景伸手去扯顾垣的衬衫,只不过这次要用力得多,她一定要他和自己一样。在把他的衬衫往下拽的过程中,她的指甲在他脖子上留了不止一个印子,也只不过是红印子而已,她的手指刚修剪过,指甲和指肚平齐,并无太大杀伤力,仿佛一只家养的小猫,一脸凶狠地向森林里的老虎亮爪子,结果老虎对她说,“你有认真在挠吗?能不能重一点儿。”

这次顾垣并没直接把她掀过去,他一只手与她五指紧扣,另一只握住她的手去摸他的脸,“你还喜欢吗?”他拿着她的手指划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定在他的嘴巴上。

“你能不能把衣服给脱了?你之前跟别的女人也这样吗?”富小景看着顾垣一闪而过的皱眉,也不知道怎么就笑了出来,“我没嫌弃你的意思,我不是处女,也不好要求另一半是处男了。”

当春节那天她决定和顾垣发生关系时,她就不能再理直气壮地要求未来的男朋友是处男了,真是个让人难过的决定。可直到现在,她也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有些人,你会后悔和他发生了什么;而有些人,你会后悔没和他发生什么。

对于富小景来说,罗扬是前者,顾垣是后者。

她刚跟罗扬交往的时候,还旁敲侧击试图整理出罗扬的情史,妄想成为他的第一个。没多久,罗扬就和许薇搞在了一起,她既不是罗扬的第一个,也不是他的最后一个。伤心还是伤心的,没多久这件事就过去了。罗扬已经不喜欢她了,她岂能再喜欢他?

后来遇见顾垣,饶是她情感经历乏善可陈,也清楚自己绝不会是他的第一个。可当他把许薇录音发过来的时候,她也曾有一瞬间奢望过他俩能有个好结果。罗扬一见许薇就缴械投降了,而顾垣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许薇,连带着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不是不感动。

梅曾对她说,爱情就是做梦,区别是有的人梦长一点,有的人梦短一点。

她的两个梦都短得厉害。区别是关于罗扬的梦里只有博物馆和饭馆,而有顾垣的梦,有下水道有蝙蝠的小房子,有没有热气的车子,还有一个面目模糊的小孩子,道具太简陋了,可也不妨碍这是一个美得冒泡的梦。顾垣把她从美梦里叫醒也就算了,还非要她闭上眼继续躺着陪他睡觉,并摆出一副你睡的床很贵,让你睡并不算亏待你的样子,她不把他当研究对象实在是对不起他。

“你吃醋了?”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嘴唇上,沙哑的声音透过指缝传到她发红的耳朵里。

她的中指在他的操控下被迫撬开了他的牙齿,顾垣用牙齿啮咬着她的手指,十指连心,她整个人像过了电,浑身上下麻酥酥的。

“我吃的哪门子醋?你之前的女朋友越多越好,这样才证明你的魅力嘛。”

“你怎么又眨眼了?”顾垣去亲她的眼皮。

她才没眨眼,他又在污蔑她,好像她在说谎似的。

她的脸像是刚被莲蓬头浇下的水冲过,鼻尖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嘴巴不自觉地微张着,她全身上下,唯一的饰物是绑在头发上的蓝色领带,领带上的小蛇还在吐着信子,等待着属于它的猎物送上门来。

富小景的手并不甘于被束缚,她死命挣扎着,顾垣扯下她绑头发的领带,一下把她的双手捆在背后,嘴凑在她耳边说道,“我怕你手脱了臼,你先忍一会儿,等完了你怎么罚我都行。”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富小景能明显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和滚动的喉结,可饶是这样,他的动作却不急不缓。

大概是怕她咬他的舌头,他并不去亲她的嘴,只去亲她的鬓角、她的下巴、她的耳朵。

富小景讨厌死了他这副任何事情都要占据主动权的死样子,双脚使劲去踹他。顾垣的手放在她的腿间,好像放在大衣口袋里那样随意,他的手指肚有一层不薄不厚的茧子,磨得她发痒,她的双腿一下子绷紧,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尽管她咬住牙齿,但那声音还是从她嘴间流了出来。嗓子也痒得厉害,顾垣这时才去吻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