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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棚屋孤零零地坐落在远离其他棚屋的地方。帕特里奇之前就注意到了,但是一直没有什么能引起注意的发现。这时,那个人走进了这个棚屋。在屋子的正面有一个开口,透出微弱的光。

他们又继续观察了几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后来,从那个棚屋里走出来一个人。即使在昏暗的光下,还是可以看出两点:这是另外一个人,而且他也带着枪。

帕特里奇兴奋地怀疑,他们刚刚看到的会不会就是看守在换班?这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他们必须继续观察下去,但是那个孤零零的棚屋很有可能就是关押杰茜卡和尼古拉斯·斯隆的地方。

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可能直到一两天前,安格斯·斯隆也被关押在那里。

时间很快过去了。

帕特里奇已经通知其他人:“我们需要知道在新埃斯佩兰萨,到了晚上有多少活动,大约持续多长时间,还有,到什么时候就完全没动静了。我想要一个包含这些时间的手写记录。”

按照帕特里奇的要求,明又单独在观察点待了一个小时后,肯恩·欧哈拉去替换他。

“大家都尽可能多地休息,”帕特里奇命令道,“但是,观察点和空地上的放哨点必须一直有人在,这就意味着一次只能有两个人睡觉。”经过讨论,大家决定两个小时一换班,轮流执勤和睡觉。

费尔南德斯在先前发现的小屋里安好了吊床和蚊帐。吊床虽然没有那么舒服,但是他们一天下来已经疲惫不堪,也顾不上在乎那么多了,很快就睡着了。到了夜里,突然下起大雨来,雨水从屋顶漏下来,好在他们带了塑料布。费尔南德斯熟练地用塑料布遮住吊床,这样睡觉的人就不会被淋湿了。那些在外面的人尽可能地缩在各自的塑料布下,半个小时之后,雨停了。

他们也没有特别准备饭。食物和水都是各自解决,大家都知道干粮要省着点儿吃。他们前一天从利马带的水已经喝完了,几个小时之前,费尔南德斯用丛林中的溪水把水壶填满,然后放入了水消毒片。他警告大家当地的大部分水源已经被制毒者使用的化学药品污染。水壶里的水现在非常难喝,大家都尽量不喝。

第二天天亮之前,帕特里奇就知道了新埃斯佩兰萨夜间的情况:除了屋里传来的吉他声、偶尔粗哑的说话声和醉酒后的笑声以外,几乎没有什么活动。这样的活动在天黑之后持续了大概3个半小时。在凌晨1点30分之前,整个村庄就陷入了黑暗和宁静之中。

如果帕特里奇关于看守和人质位置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他们还需要了解看守多久换一次班和在什么时间换班。天亮之后,对于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如果在半夜又换过班的话,那他们显然没有观察到。

他们又开始了一整天的观察。

放哨点和观察点一直都有人,哪怕在白天的时候,休息的人还是可以使用吊床。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他们知道之后的行动需要他们储备好体力。

下午的时候,轮到哈里·帕特里奇在吊床上休息了,他思考着自己和其他人正在做的事……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问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他们这支弱小又不正规的队伍可以去营救人质吗?最多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可能就要不得不去杀人,否则自己就会被杀掉。这一切难道不疯狂吗?就像《麦克白》里的那句台词一样:“……人生的阵阵狂热……”

他是专业的新闻工作者,不是吗?作为一名电视记者,他应该成为战争或者冲突的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但是突然之间,按照他自己的决定,他变成了一个冒险者、一个雇佣兵和一名准战士。这种转变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无论答案是什么,都存在着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他,哈里·帕特里奇没能完成这一次的营救行动,还有谁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