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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尔把解剖刀抢了下来。杰茜卡虽然还在挣扎,但是已经没用了。她感到挫败和绝望,忍不住哭起来。

接着,又出现了一个麻烦。尼基也从昏迷中醒来。听到叫喊声,他知道母亲就在旁边,所以更快地恢复了意识。他也开始尖叫,但是他无法挣脱捆绑的绳子。

安格斯是在他们两个之后被注射镇静剂的,所以没有醒来。

此时,虽已是一片吵闹和混乱了,但保德里奥和索科罗都知道,首先得处理自己的伤口。索科罗的伤比较轻,在被划伤的手上放了一块临时的胶布敷料,然后再帮保德里奥。她把纱布片贴在他脸上,但是纱布片马上就被浸满了血。

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保德里奥点头以示感谢,然后指着组装好的设备,喃喃地说:“帮我一下。”

索科罗拉紧杰茜卡左手肘部的绳子。接着,保德里奥把注射针插进血管,推入先前准备好的异丙酚。杰茜卡一边看着一边尖叫起来,与药力做斗争,最终她还是闭上双眼,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保德里奥和索科罗走向尼基,也做了相同的处理。他停下了痛苦的哭喊,身体也软了下来,短暂的意识恢复结束了。

然后,为了避免那个老人也恢复意识带来麻烦,他们也给安格斯注射了异丙酚。

米格尔在后面的处置中都未插手,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现在,他指责保德里奥:“你这个无能的浑蛋!”他的眼中充满怒火,咆哮道:“浑蛋!你会把一切都毁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是的,我知道。”保德里奥说。尽管有纱布片,血还是从脸上流下来,“我判断失误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米格尔没有回答,大步走了出去,他的脸因为生气变得通红。

他离开后,保德里奥用便携镜子查看自己流血的伤口。他立刻意识到两件事。第一,是他的余生都会留下一条贯穿全脸的伤疤。第二,也是更重要的一点是,划出的伤口需要马上缝合。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不能去医院或者找另一位医生。保德里奥知道已经别无选择,不管多么困难和疼痛,都只能自己来了。索科罗会尽力帮助他的。

在他早年接受医疗训练的时候,保德里奥和其他学生一样,学过缝合小伤口。后来,做了麻醉师之后,他也看过上百次的伤口缝合。再后来,为麦德林团伙工作,他也亲自做过伤口修复,知道接下来需要进行的步骤。

他感觉有些虚弱,就坐在镜子前面,告诉索科罗拿来他常用的医疗包。他从里面挑出了外科手术用针、丝线和一种局部麻醉剂——利多卡因。

他向索科罗解释着将要进行的步骤和配合。索科罗像往常一样很少说话,只是偶尔回答“是的”或者“好了”。然后没有多加讨论,保德里奥就开始沿着伤口边缘注射利多卡因。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两个小时,虽然注射了局部麻醉剂,但还是疼痛难耐。有好几次,保德里奥都差点儿晕过去。他的手抖得很厉害,所以缝合得不太均匀。而且对着镜子带来不方便的反向效果,也增加了难度。索科罗把他需要的东西递给他,偶尔在他接近崩溃的时候支持他。他总算坚持下来了,虽然有些笨拙的缝合意味着留下的伤疤会比先前预计的更糟糕,但是脸上的伤口总算闭合了,他知道会痊愈的。

保德里奥知道在这次麦德林和“光明之路”的任务之中,最困难的地方还在前方,而自己需要休息,他就服用了200毫克的司可巴比妥,然后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