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3页)

慕良褪去了外衣,照例先上去暖床。他缩在被子里,想起曾经极致的欢愉和娘娘露出的迷人的神情,一时间激动得眼里都起了水雾,给那细长的黑眸捂上了层媚气。

尽管兰沁禾从不掩饰自己对慕良的爱意,可她总是克制而有礼的,只有在床笫之间才会控制不出汹涌的感情。

那时候的兰沁禾发丝微乱,她会抚着慕良的脸,一遍又一遍轻唤着他的名字,杏眼里的理智不复,多得是一汪深情和痴醉。

情到浓时,她会细细地吻过慕良每一寸的皮肤,再同他十指相扣,赞美感叹。

慕良回想起了往事,只觉得单单看一眼娘娘他都能深陷情.欲。

他侧过了身,看着兰沁禾抽掉了头上的发簪,一头柔软乌黑的长发继而散落,在黑暗中折射出水色的润光,继而规规矩矩地垂在身后。

除了巫山之时,兰沁禾就算睡觉都是规矩的。

她接着放下床帐、脱下了鞋,然后上了那张躺着慕良的床。

慕良忐忑而兴奋地等待着,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得到娘娘的宠幸而更值得高兴的了。

说是他伺候娘娘,可每次都是娘娘反过来伺候他。他的一声压抑低吟都会得到兰沁禾的重视,她重视着慕良每一瞬的神情变化,从而调整自己的动作力度,保证他在每一刻都是快乐的,绝不会有半分的难受。

这份体贴入微不是对外的伪装,而是切实贯彻兰沁禾的一言一行,哪怕是在床上。

慕良深深地明白,娘娘是天底下第一温柔的女子,没有谁会在和兰沁禾接触过后不愿意留在她身边。

上天真是不公,他这个不阴不阳的阉人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让娘娘如此不幸遇上了自己这般的腌臜货。

慕良晕乎乎的,在女子躺在身侧、那股淡淡的香味传来后,他便紧张得哆嗦起来。

黑暗之中,兰沁禾发现了慕良的不对劲,她摩挲着去碰慕良的手,问道,“冷吗?”

慕良立马摇头,兰沁禾二话不说环住了慕良的腰,她将头抵在慕良的颈窝,似乎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片刻开口道,“前两日御前议事后,回去的路上殷姐姐跟我说‘慕公公的气血每次见每次亏,肾也不大好,底下那么多儿子都没一个给他补补’。”

她说完轻笑一声,“这一半都是我不好,是我贪欢强迫了你,日后我多收敛,再问殷姐姐给你开几副养气补肾的药来。”

慕良微微睁眼,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长年累月的熬夜,他确实气血不足还肾亏,但是——“臣、臣不碍事的。”声音里半是委屈半是乞求,他又不是普通男子,再是肾亏也不影响房事。

兰沁禾抬起下巴亲了亲他的下颚,她明白慕良心里在想什么,“正是如此,更得克制。”

正是因为慕良不比寻常男子,所以使用的手段更加激烈,对身体的刺激也愈大。

慕良心中失落无比,他心心念念的宠幸落空了,下一次和娘娘同床而眠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北边不日就要开战,兰沁禾兼着兵部的差事,又身在内阁,十日里都不见得能来自己这儿一趟。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第二日慕良醒来,天不过寅时末,身旁的床榻却已经凉了。他撑着床起身,拉着床帐抖了抖,系在床帐上的金铃便摇晃着叮当作响,外面的门很快被推开,平喜顶着一张笑脸进来,“干爹,儿子给您请早了。”

他一边说一边去挂床帐,光线照入,慕良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他刚刚睡醒,脸上还有两分暖睡出来的红晕,整个人也还松松懒懒的没有清醒,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是,“娘娘呢。”

“哦,听说前方出了点事儿,寅初的时候儿子来敲门,才敲了一声娘娘就出来了。”平喜捧着慕良的脚放到地上,给他穿鞋,“这会儿娘娘应该在兵部或是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