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斯特劳德 1(第2/2页)

总之,大钟一如既往地转动着,是时候回家了。有时候,大钟的指针竟赛跑似的飞快转动着,而其他时候却几乎静止不动。然而,对于大钟而言,这毫无区别。指针可以向后转动,而它显示的时间同样正确。大钟将继续如往常一样转动,因为其他所有手表都以它为准进行校正,它甚至比日历更具影响力,人们会自动调整整个生活来适应它的步伐。

不管怎样,是时候找乔吉特一起回家了。我总在回家,一直如此。有时候我会绕弯路,但最终还是会回到家。根据铁路时刻表,家就在37.4英里之外,但也可能是3740英里之外,不管怎样,我总会回家的。厄尔·贾诺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和我们道别。

他肥大而不修边幅的淡粉色的脸上露出了已经被遗忘了许久的浅笑。在这个笑容中,我总能看见或者说我觉得我总能看见一样东西:他那眼前如无物的坦诚而无辜的眼神。贾诺斯并没有调整自己来适应大钟的步伐。他甚至不知道大钟的存在。在那如孩童般天真的凝视背后是一个令人费解的灰白巨物,它正吸收着平凡世界所不知的东西。这个拥有长腿的巨物与某个结论几乎密切相关,完全不同于外部的真实表现,这个结论被遗忘了,被抛弃了。总有一天,结论会重新到来,巨物会发起攻击。或许它之前这么做过,今后也肯定还会这么做。

贾诺斯夸赞乔吉特长得漂亮——这是实话,他说她总能让他想起狂欢节和万圣节,以及历史上投出的最狂野的棒球。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透着一股真诚而独特的温暖,仿佛不是他本人的,然而实际上这是第三种人格。

“很抱歉,我的一位老朋友——康克林市长不得不早走了,”他对我说,“他很欣赏我们《犯罪资讯》最近所做的报道。我告诉他,你就是那个通灵侦探,引导着我们对案件进行全新的推理,他很感兴趣。”

“很遗憾,我没能见到他。”

“呃,拉里最近接办了一些墓园杂志,他想要写这方面的东西。但像你这样拥有实战经验和缜密思维的人,我不认为能给他多少建议。他需要的是风水先生。”

“今天晚上过得真愉快,厄尔!”

“是吧?晚安!”

“晚安!”

“晚安!”

我们穿过长长的房间,经过一群正在争论有较浓政治色彩话题的人群,径直走过一群堕落的醉酒之人,并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对怒不可遏却突然不语并对我们微笑的人。

“我们去哪儿?”乔吉特问道。

“先稍微绕绕,去吃个晚餐。然后当然是回家啦。”

在拿好我们的东西,等乔吉特的时候,我看到了保琳·德洛斯。她和其他一行四人消失在夜色中。就这样如此随意地抛弃了整个世界。但我的思绪飘向她,告诉她再回来。随时回来。

在出租车上,乔吉特问:“乔治,什么是风水先生?”

“我不知道,乔吉特。厄尔从一本厚厚的印刷版字典中查到的,并把它写在了自己的袖口上,现在我们总算知道为什么他能当老板了。提醒我查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