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3/4页)

元琛是太原郡人,这还是翁季浓第一次听说。

见她好奇,元琛道:“我母亲生下我就去世了,父亲是个赌徒,我九岁时,他被上门要债的地痞乱棍打死了,后来我就一个人生活在太原,十五岁时匈奴进犯大晋,投身入军直到如今。”

元琛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平淡,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再说别人的事情。

看翁季浓满脸震惊,元琛才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之前,连个普通清白人家都算不上。”

翁季浓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傻乎乎地把手塞进他的手掌里反握住他。

两只手才涂了手膏,滑溜溜的。

元琛心中熨帖,紧紧地攥住她的小手,如同她兄长所说,她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再也不是一个人。

翁季浓难以想象到他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也不知道他是废了多少力气心血才能一步步走到这个地位。

年仅二十六岁便位极人臣,手握重兵,没有家族支撑,古往今来能有几人:“现在都好了。”

“是啊!”元琛目光落在她脸上。

“想听哥哥以前的事情。”翁季浓很想知道他以前的故事,怕他误会又说,“只听哥哥从军以后的。”

那幅怕伤到他心,又好奇的样子,真是可爱。

元琛道:“以后慢慢了解,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翁季浓笑眯眯地应声,忽然想起山丹马场就在张掖,忙又问他,她的马怎么样了。

元琛下榻灭了灯:“你的两匹马已经派人送过去了,等到了张掖,我带你去骑马。”

翁季浓心满意足了。

元琛拢了拢帐幔,让她盖好被子:“睡觉。”

翁季浓乖巧地闭上眼睛,滚到他怀里。

元琛已经渐渐习惯这种甜蜜又磨人的晚上,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见里面不说话了,秋梨才小声说:“夫人和阿郎好像每晚都有说不完的话。”

春芜赞同的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秋梨转了转酸涩的肩膀,今晚是春芜值夜。

“嗯。”春芜轻手轻脚地送她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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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元琛去张掖,带两件换洗衣服就好了。

如今翁季浓来了,从里到外,帮他装了满满一大箱的衣服,都是绣娘才送过来的新衣。

“用不了这么多。”元琛无奈道。

“要的呀!”翁季浓打开衣柜,还在看有什么东西忘了带,“听我的。”

元琛狭长的眸子闪过笑意,摇摇头随她去了。

“我们去张掖要住哪儿?”翁季浓歪头看他。

元琛:“可以和我住在草原的军帐中,也可以……”

他还没有说完,翁季浓就兴奋地说:“我也可以住军帐吗?”

“可以,张掖原本就有西府军驻扎,许多将领的夫人都在那儿。”元琛不知道她有什么误解。

翁季浓眼睛亮晶晶的,摇摇他的衣袖:“那我要住军帐,住军帐。”

元琛原本担忧她不愿意住在草原上,早早的就吩咐了元伯派人去张掖将他在那儿的宅子收拾干净了,如今看来可能是用不上了,不过有些话还是要同她说的。

她不像他是个糙惯了的人,她打小儿就没吃过苦,细皮嫩肉的,那儿条件可不比家里。

“六七月是最热的时候,草原上日照更强,风更大,比这儿更容易晒黑,可想好了?”

翁季浓小鸡啄米似得,快速的点头。

去草原上多好玩儿呀!

再说她会带帷帽打伞,不会晒黑的。

元琛想了想,她到了那儿,若是不习惯,再送她去城里住吧。

再说住在草原上也是有好处的,到时候有别家的夫人陪她,她也不无聊了。

元琛还在担心她,想着怎么让她住舒服点,她到是走到宛嬷嬷那边,让宛嬷嬷去备防止蚊虫叮咬的药膏了。

宛嬷嬷要留在家里看着后院,本就担心,恨不得把整个府都搬过去,听她的话,立刻带着侍女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