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二更)(第2/3页)

江茗虽走南闯北,但同一个男人只在一个房间里,还被这么打量着,还是头一回。未免有些紧张,掌心微微沁汗,摸的书页都打了卷。

还好,在这不尴不尬的时候,飞浮在门外敲了敲门:“小姐,有人来了。”

江茗立刻弹似的站了起来,转头对殷楚说:“世子放心,你先去床底下躲一躲。”

殷楚皱起眉头,扫了一眼床下:“里面太窄,还有点硬,硌得我伤口痛。”

江茗一咬牙:“那你就去床上躲着!”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殷楚未受伤的右臂,就把他塞到了床上,又用被子将他盖住,放下床帐:“别出声,我去去就来。”

江茗一开门,就看见卫氏匆匆赶来,身后跟着怜莺和一个大夫打扮的人。走的近了,卫氏开口说道:“幸好茗儿你还没歇下。方才我总挂念着,便叫了怜莺来问你的近况。怜莺说你癸水有些不好,我担心是否是华京天气太冷,凉到了你。便叫人去请了大夫,给你看看。”

江茗又看了飞浮一眼,飞浮依旧低着头,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江茗笑道:“今日太晚了,我又劳累,怕是看了不准,还是明日吧。”

卫氏拉着江茗的手,推开门,牵着她往里走:“无妨的,这位大夫把脉极准。茗儿你切莫觉得不好意思,亦或是讳疾忌医,耽搁了自己。”

卫氏拉开床帏:“你便先去床上躺着,我叫大夫进来,隔着帘子给你把脉便是。”

江茗看了一眼床上那鼓囊囊的被子,一咬牙,躺了上去:“麻烦母亲替我拉上床帏。”

卫氏点了点头:“你切莫紧张,若只是因从临安府来了华京,又或是华京冬日太过寒凉,多喝两副药就调好了的,决计不会影响你日后生养。”

隔着帘子,江茗无语望天,我当时为什么随口说出癸水来了这句话?飞浮为什么这么耿直的就用了这个当借口?她就不能说是她癸水来了吗?我要生养什么?生养个昭南王世子吗?那明明是他的血啊!

但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乖巧应下。

卫氏从床帏缝里看了一眼,又叮嘱道:“门开着,外面风大,你先进了被子。”

江茗连忙回道:“我怕穿着外衣,弄脏了床被,都这么晚了,再换总是麻烦。”

卫氏笑着将帘子拉上,说道:“你就在里面将外衣脱了便是,下午你来我房不是新换的衣裳吗?不碍事的。一会儿让飞浮直接用热水给你绞了帕子,擦下脸便是,也省的你再起来,一不当心还要受风。”

遇到这样“关切”的母亲,江茗还能说些什么,她只好褪下外衣,反正里面还有层亵衣,裤子也是鸭绒特制,身为一个现代人,短裙小吊带都穿过,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慢悠悠的掀开被子一角,然后“嗖”的一声钻了进去:“母亲,好了。”

卫氏这才又叫了大夫进来,自己在旁看着,那大夫把了会脉,眉头微微皱起:“小姐这脉象,并非像是癸水来了。”

江茗轻咳一声,小声说道:“是否因为我太紧张了?”能不紧张吗?床外面站了几个,床边上还躺着一个!

大夫回道:“确实有紧张之相。”

江茗连忙又说:“我是今日有些,后又没了,前几日也是这样,不知为何?”

“可还有其他不适?”

“最近总觉得心里压得难受,总觉得容易累。”江茗乱说一气。

大夫想了想:“小姐应是气血不足,忧思过度,并无大碍。我开几方药,每日按时服用,再注意些保暖便是。若还是气血不畅,我再来看。”

这大夫也想的清楚,京中这些贵女本就流行蒲柳之姿,十中有八都是少于饮食,必定气血不足。再说了,这大门大院的里面事儿原本就多,个个脑袋里都绕了好几圈,说忧思过度定然也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