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第2/3页)

卢之月暗道一声不好,夏县尊生气了,怕是事情会闹大,他忙上前解释道:“夏县尊,这两位是……”

夏祥生硬地打断卢之月话:“让他们自己说。”

“你就是夏祥?”二人之中,为首者是一个白面书生,个子足足比夏祥高了半头,他向前一步,呈居高临下之势俯视夏祥,一脸傲然之色,“我还以为堂堂的夏县尊会多么勇猛神武,却原来是一个矮子,哈哈。”

说完,他放声大笑,回身和同行者对视一眼。

不料同行者并没有附和着笑,只因同行者比他矮了一头有余。他个子是高,却并非是因为夏祥矮,而是因为他太高了。他方才的一句话明是讽刺夏祥,却连周围所有人都包括在内了。

“李兄,李兄……”卢之月情急之下,伸手一拉高个子的衣袖,“你好歹也是出身太原李家,何必如此?”

卢之月话刚说完,曹殊隽却趁夏祥不备,忽然跃起,一拳打在了高个的肚子上,又飞起一脚,踢在了高个子身后之人的腿上,哈哈一笑:“有仇不报非君子,一拳一脚,让你们长个教训,以后别口无遮拦,平白辱没了李家和郑家的名声。”

高个子冷不防被曹殊隽打中,顿时暴跳如雷,手指曹殊隽鼻子:“曹殊隽,今日我李持不打断你的狗腿,我不姓李!”

李持朝前一扑,就朝曹殊隽扑去,曹殊隽才不会坐以待毙,嘻嘻一笑躲到了夏祥身后。李持二话不说,猛然一拳打向了夏祥的胸口。

怎么跟疯狗一样?夏祥心中怒气渐盛,闪身躲到一边,正好李持余势不减,又朝曹殊隽扑去,他就伸出了右脚,轻轻一绊李持的左脚——李持当即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正好摔倒在了曹殊隽的脚下。

曹殊隽才不会放过李持,当即一脚踩在了李持的肩膀,脚下用力,牙关紧咬:“服不服?”

李持吃了一嘴土,依然嘴硬:“不报,两个打一个,不算英雄,重来。”

和李持同来的书生不干了,上前就要冲夏祥动手,才一迈步,就听到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明睿,你想谋害朝廷命官不成?”

郑明睿止住了脚步,见是郑好,忙恭恭敬敬地叉手一礼:“二叔有礼了。”

论辈分,郑好是郑明睿的叔叔,既是同门,郑明睿见了郑好,必须执晚辈礼。

郑好冷哼一声:“来到真定也不先来拜会二叔,非要和李持混在一起,还敢冲夏县尊动手,等二叔回去好好向你父亲说说你的所作所为。”

“二叔饶命,小侄再也不敢了。”郑明睿眼泪汪汪地向郑好求饶,假装擦汗,眼睛却转来转去,眼神中满是不以为然之色,“还请二叔高抬贵手,放过李兄。”

郑好再是清楚不过郑明睿表面上顺从,其实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此时也无心再训斥郑明睿,伸手拉开了曹殊隽:“曹郎君,得饶人处且饶人,且放他一马。”

“哼,郑通判发话了,我就暂且饶他一次。”曹殊隽挪开脚,气愤未平,“方才他说夏县尊在真定为非作歹,不但强抢民女,还想将真定城当成自己的地盘,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就连崔府尊的话也不听。又说连娘子和夏县尊是一丘之貉,连娘子为了夏县尊,处处刁难广进商行,和夏县尊没有成亲就有了肌肤之亲,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我听了气不过,和他理论几句,他说不过我,就要动手,我会怕他?要不是你们及时出现,现在他和郑明睿已经被我打得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原来如此,以郑好的脾气,若不是郑明睿在场他还要保持几分长辈的风范,早就对李持破口大骂了。不过李持毕竟出身李家,李家和郑家也算交情不错,他也怕伤了两家和气。不能骂李持,却可以骂卢之月。

“卢主簿,你身为真定县主簿,有人谩骂夏县尊和连娘子,你不制止,却还和他们同流合污,你如何对得起推举你的夏县尊和帮助你的连娘子?”郑好脸色一板,以上官的口吻训斥卢之月。

卢之月脸色一晒:“郑通判,下官陪同李兄、郑兄来瓦窑游玩,李兄郑兄想找一些绝品孤品,意外遇到了曹郎君,起了冲突,是下官失职,是下官之错,下官一人承担。”

不错,还算有担当,没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夏祥暗暗点头,说道:“说本官想将真定城当成自己的地盘,不允许别人插手,岂非笑话?本官是真定知县,主政真定,难道本官拱手相让,让别人来主政真定?至于连娘子和本官之事,是私事,外人更是不必说三道四。李持、郑明睿,你二人若是来真定游玩或是经商,本官自是欢迎,若是来真定惹是生非,对不起,本官会让人护送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