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力降十会(第2/3页)

“在。”幔陀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到夏祥发话,当即拨剑在手。

“再有人敢上船,格杀无论!”夏祥脸色一寒,“船上有郑通判和本官在,凡未经允许上船者,皆以谋杀朝廷命官罪论处。”

“夏祥,你敢!”燕豪气得七窍生烟,方才夏祥说他上殿也不怕,显然是在暗示他有谋反之心。他只是星王府中一名小小的侍卫长,不论品轶还是地位都远远不够资格上殿面圣,除非星王当上了皇上,他当上了禁军总教头。

如果说刚才只是将人踢落水中,还算留了几分情面的话,现在夏祥下令谁敢上船就格杀无论,分明是撕破脸皮的威胁,燕豪武功高强,又深得星王信任,有恃无恐惯了,怎会怕夏祥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虽说夏祥身边有幔陀,幔陀武功再高,也是只有一人,他出手对付幔陀,手下一涌而上上船,夏祥又能拿他怎样?

主意既定,燕豪纵身一跃来到了十样锦上,刚一落地,幔陀就挺剑来刺。他嘿嘿一笑,柳叶刀一挥,就和幔陀战在一起。

手下见燕豪上船,也鼓足勇气,纷纷上船。才一迈开脚步,忽然间十样锦开动了。十样锦比燕豪的船大了一倍有余,开动之下,呈泰山压顶之势撞来。

众人大惊,一旦撞上,十样锦固然会有损坏,他们的船必会被撞坏,甚至会撞得四分五裂。众人再也顾不上登船,大呼小叫之下,纷纷弃船跳水。

燕豪正和幔陀打得兴起,虽一时无法取胜,却也不至于落败,忽然听到声音不对,回头一看,气得直想一刀砍了夏祥。只可惜,他被幔陀逼得过紧,想要抽刀去砍夏祥的话,只怕还没有砍中夏祥自己反倒先被幔陀一剑杀了。

不及多想,燕豪抽刀回身,还没有来得及站稳,只听“轰”的一声,十样锦径直撞在了燕豪的船上,犹如刀劈竹子一般,十样锦余势不减,硬生生将燕豪的船撞出了半丈有余的一个大洞。

夏祥等人早有防备,在剧烈的撞击中,事先抓住了栏杆,稳住了身形。夏祥还及时伸手拉了幔陀一把,幔陀的身子晃了几晃,又勉力站稳了身形。燕豪猝不及防,身子猛然晃动,情急之下,他以刀支地,想要借力平衡身体,幔陀却及时剑尖一挑,将他的刀挑到一边,燕豪失去了支撑,身子一歪,一个翻身就朝船上落去。

眼见燕豪就要掉落在船上,十样锦却速度不减,依然顶着船前进,燕豪人在半空,想要及时转身已经来不及了,扑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曹殊隽哈哈大笑,冲水中的燕豪挥舞胳膊:“燕太尉,你太热爱滹沱河水了,才来几日就下河两次了。好好玩,别辜负了大好秋光。我等还有要事要办,你就不用远送了,后期有期。”

十样锦将燕豪的船撞坏了一个大洞,又撞出十余丈远,才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无数落水的兵士。好在船只是被撞坏,没有被撞沉,还可以行驶。

等燕豪等人七手八脚地重新上船,个个如同落汤鸡一般狼狈,清点了一下人数,还好无人伤亡。燕豪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计可施,望着远去的十样锦,他一刀砍在栏杆上:“夏祥,总有一天本太尉会让你百倍偿还!”

“燕太尉,现在怎么办?”衙役付校宾上前说道,他头上还顶了一根水草,“是不是先回府衙换一换衣服?”

“本太尉也落水了,都不需要换衣服,你们换什么衣服?不换!”燕豪一脚踢翻付校宾,怒道,“等下还要下水查看河底淤泥,谁敢再说换衣服之事,到了河底就不用上来了。”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有一艘小船不知何时靠了过来,船上二人,是两个老翁。二人一人手提铜壶,一人手拿热气腾腾的茶叶蛋,二人大声叫卖:“热水,茶蛋。热水十文一壶,茶蛋三文一个。”

平常热水不过一文一壶,茶蛋也顶多一文一个,现在翻了数倍,众人却顾不上许多,纷纷拿出铜钱购买,不多时就将二人手中的热水和茶蛋抢购一空。

船上人多,还有不少人没有买到。二人之中稍瘦的老者说道:“官爷莫急,小老儿船上还有,只是煮开煮熟需要半个时辰,不如这样,小老儿摇船跟在后面,官爷只管先忙公务。”

燕豪并不认识二人,只当是寻常的小贩,秋天水凉,让兵士喝些热水吃些茶蛋也是应当,也就没有加以阻拦,让人开船,继续逆流而上。两个老翁的小船就紧随其后,距离不过数丈之远。

“没想到还小赚了一笔,夏县尊真是好人,天大的好人。”张学华一边用扇子扇风,一边查看煮得正欢的茶蛋,“老吕头,你说夏县尊让幔陀娘子转告我们,让我们暗中跟踪燕豪,看看燕豪想打滹沱河的什么主意,我二人是不是就算是夏县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