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迷雾重重(第2/4页)

多半不会,其中应该还有更深的隐情。

吴老四说了半天,有些口渴,盯着丁可用手边的茶杯不放。丁可用笑骂一声:“还得侍候你,得,本捕头请你一杯茶水。”

“谢捕头,谢捕头。”吴老四接过茶水,咕咚咕咚喝个精光,一抹嘴巴说道,“严孙在真定呆了一天就回去了,付科和董员外又呆了三天。付科和董员外离开真定的时候,小人去送行。董员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和小人说,如果哪一天小人想为他做事,他一定给小人每月十贯钱的工钱。小人现在的工钱每月才三贯。小人很感激董员外对小人的赏识,谁知道这一别,就是永别。小人对不起他,小人开始并不知道付科要附子和麻黄是为了毒害董员外,后来才知道董员外淹死在了滹沱河里。可怜的董员外,药材生意还没有做成一单,就惨遭灭顶之灾。付科和董员外到底有什么冤什么仇?小人从未听他说过和董员外有什么过节,为什么非要处心积虑地害死董现?”

夏祥差不多理清了思路,付科在一年前就开始从严孙入手,接近了董现。以朱一姐要挟严孙勾引董李氏——怪不得董断口口声声说是董李氏和严孙有私情,怕是严孙和董李氏还真有私情。想必付科一心想让严孙勾引董李氏,是为了事发之后好祸水东引,嫁祸到严孙身上。

当真是一出精心设计深谋远虑的棋局。可惜了董现,虽家财万贯,虽与人为善,却被人精心算计,最终落了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悲惨下场。夏祥心中愤懑无比,如此好人却被坏人处心积虑所害,他若是不为董现伸冤,枉读圣贤书,枉为父母官!

夏祥挥了挥手:“带吴老四下去。带董断。”

丁可用领命而去,不多时,董断上堂。

“董断,你是什么时候察觉严孙和董李氏有了私情?”夏祥不等董断见礼,上来就问。

“大约是去年冬天。”董断先是一愣,想了一想,十分肯定地说道,“没错,就是去年冬天。去年冬天家兄南下泉州,小民在家中读书。严孙声称要去真定办事,小民信以为真。次日一早,小民早早醒来,推门的时候却发现严孙蹑手蹑脚从后院出来,后院是家兄和董李氏的住处,是内宅,就连小民为了避嫌,通常也不常去,严孙一大早从后院出来,若说他不是和董李氏有奸情,谁会相信?”

“为何当时不叫住严孙问个清楚?”夏祥又问了一句。

“唉,也是小民一时糊涂,终归家丑不可外扬,只好假装没有看见,等家兄回来后,小民数次暗示家兄辞退严孙,家兄却是不肯。”董断眼泪滚落,“都怪小民顾及颜面,要是当初识破严孙,把事情闹大了,也许家兄就不会惨遭横祸。”

夏祥安慰董断:“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了,董现之死,最主要的原因并不在于严孙和董李氏的私情。董断,董现和官府合作的粮仓和种粮生意,要转手给何人?”

董断擦了一把眼泪,想了一想:“惭愧,小民平素只管读书,并不过问家兄生意之事,隐约听家兄说过不想再和官府合作,想转手粮仓和种粮生意,县尉田庆牵线,推举了庄员外接手。只是一来二去似乎在价钱上没有谈妥,直到家兄惨死之时还没有敲定。”

“也就是说,现今粮仓和种粮生意,还在董氏商行?”夏祥眼前一亮,心中顿时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

“正是。”董断点头,不解夏县尊为何不继续追查付科背后的真凶,却关心董氏商行的生意,莫非真像有人所说的一样,夏县尊是想从中敲上一笔?

“庄员外是谁?”夏祥又问。

“庄非凡庄员外是市乐县仅次于家兄的富商,良田万倾,财富如山,妻妾成群。”董断看向了马展国,“马县尉应该知道庄员外。”

马展国点头:“夏县尊,下官确实对庄员外略有耳闻。此人本不是市乐人氏,听说是来自塞外,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南下到了市乐,在市乐落地生根。开始时主要做皮革、马匹和铁器生意,后来在市乐置办了大量田地,转做布匹、木材和粮食生意,现在听说是市乐最大的地主。若论财力,明面上可能不及董现。但以前庄员外做皮革、马匹和铁器生意时,从塞外运来皮革和马匹,到内地卖,获利数十倍。在内地贩卖铁器到塞外,获利也是数十倍计。所以到底庄员外有多少钱,谁也说不清。若单论田地,市乐无人可及。”

“和本县的柳长亭、谢华盖相似?”丁可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