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夜战(第3/4页)

然后梦境一变,夏祥又来到了京城,在一个波光粼粼的湖上泛舟,舟上一共三人,除他之外,还有两个女子,一人是曹姝璃,另一个竟是……连若涵。

二女一个坐在船头,一个坐在船尾,曹姝璃在唱一曲《越人歌》,连若涵却是在吟诗,诗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夏祥安详地躺中船的中央,阳光普照,微风拂面,飘飘欲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天光大亮,睁开一看,身边空无一人,也不是睡在船上,而是人在床上,他迷糊间就张口来了一首诸葛亮在草堂睡醒之后吟诵的一首诗。

见夏祥一脸懵懂,幔陀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忍不住冷笑一声:“刚刚是不是做什么美梦了?若不是我和萧五救你,你已经在美梦中死去了。”

话一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终身跃出了窗户,去追燕豪了。

“穷寇莫追!”夏祥清醒过来,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冲幔陀的背影喊道,“幔陀娘子,由他去吧。”

幔陀的身影如行云流水,并不停留,转眼消失在了楼顶之上。

萧五将方才的事情简单一说,低下头,犹如做错事情的孩子:“先生,萧五无能,若不是幔陀娘子及时赶到,先生就被坏人杀死了。萧五真笨,萧五该死,萧五……”

夏祥死里逃生,却浑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轻松,反倒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摆手笑道:“不怪你,怪我睡得太死了。看清楚方才是谁了没有?”

“没有看清长相,他蒙了面,不过我还是认得他,他的气息我忘不了,他是燕豪!”萧五咬牙切齿地挥了挥拳头,“总有一天我要打败他,把他踩在脚下,让他吃我鞋上的泥。”

夏祥笑了:“为什么要让燕豪吃你鞋上的泥?”

“我的鞋在白天刚刚踩了牛粪。”萧五十分认真地说道,“我还没有来得及擦干净……”

“……”夏祥无语了,忍住笑,过了半晌才说,“天色也快亮了,也别睡了,生火烧水泡茶。”

门一响,幔陀回来了。

幔陀一身露水一脸不甘,将剑一扔:“算他跑得快,追了三条街,到了一户人家,一闪就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气人。”

“多谢幔陀娘子救命之恩。”夏祥叉手一礼,然后奉上茶水一杯,“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愿……”

“以身相许就算了,我又不稀罕你。”幔陀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夏郎君,此人武功十分高强,为何要杀你?他杀你也就算了,一刀要了你的性命,倒也轻松,却非要用毒,而且还是十分罕见的月下木。”

说话间,幔陀起身从窗棂下拔下银针,放到鼻下嗅了嗅,又将针放到了茶水之中,茶水变成了血红色,她点头说道:“果然是月下木之毒,夏郎君,为了杀你,此人也是下足了本钱。月下木之毒十分稀少,也无比珍贵,比黄金还要贵上十倍。若用砒霜,则便宜多了。不过此毒毒发,寻常人查不出是中毒,以为是气血不畅而死。对了,此人是谁?”

夏祥大汗,莫非在幔陀眼中,用什么月下木之毒杀他是暴殄天物了?他嘿嘿一笑:“幔陀娘子,救命大恩无以为报,不是要以身相许,是要以茶代酒相敬。好了,不说此事了,方才杀我之人名叫燕豪,本事十分了得。”

“燕豪?他就是燕豪!确实,此人武功非常厉害,是我生平仅见。若不是中了萧五一腿中了我一刀,我正面和他交手,未必是他的对手。”幔陀想起了花关和木恩的话,心想燕豪确实名不虚传,沉思片刻,又问,“夏郎君,他到底为何杀你?”

“为何杀我?”夏祥不免苦笑,“我怎会知道?我睡得好好的,还做了一个娶了两房妻子的美梦,结果却被人吵醒了,谁赔我的美梦?”

话是这么说,夏祥心中却有所触动,从落榜到燕豪出手取他性命,事态在一步步激化,可见三王爷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变化。

也是黑榜之事一出,搅动了各方风云,三王爷或许觉得他死了比活着更好,是以才动了杀心。

“夏郎君真不知道?”幔陀手中宝剑突然出鞘,剑光一闪,剑尖挑起了烧得咕咕作响的水壶,手腕一抽一送,水壶稳稳当当地立在了剑尖之上,她左手剑鞘伸出,剑鞘上不知何时多了茶杯,右手一斜,剑尖上的水壶倾斜了一个角度,倒出了滚烫的开水。开水稳稳地注入茶杯之中,一滴不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