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不期而遇(第2/3页)

曹姝璃面红过耳,既羞愧又愠怒,过了少许,又恢复了清风明月,嫣然一笑:“我仰慕夏郎君之才,喜欢夏郎君之心,只是我自己之事,和夏郎君是否接受我的情意并无关系。高山流水,并非一定要有知音,没有知音,高山依然巍峨流水依旧潺潺。”

夏祥暗暗赞许,曹姝璃心思多变却纯良,性子淡然之中,又有难得的坚强,必是贤妻良母。

不过……此时考试已过,还不知是否得中进士,夏祥虽感动于曹姝璃的情意,却也只是笑了一笑:“曹小娘子如清风明月,人中之凤,我只有仰望之心。对了,金甲先生,皇上之病和曹公之病,应该不是同一病症,除了药床药椅之外,皇上还应该多注意饮食。”

曹姝璃满心欢喜来迎夏祥,不想夏祥在得知她的心意之后,避而不答,她心中微有不甘,不过她也不急在一时,是以也并不失落。

“皇上的饮食以清淡为主,并加了药膳,以补气血固元气为要,再加上药床药椅所补充的阳气,皇上龙体本应大好才对,为何不见有丝毫好转?”金甲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此事他应该和太医院的一干太医相商,夏祥不过是一介书生,又是不相干之人,只不过夏祥的主意治好了曹用果,他更认定夏祥之法同样适用于皇上。

夏祥也是无计可施,他本来不是大夫,又不知皇上症状到底如何,更没有亲见皇上为皇上把脉,完全就是听凭金甲的转述,不可能判断出皇上的病情为何不见好转,再者说了,就算他有幸面见皇上,他的医术和金甲相比相差太远,金甲都不知原因何在,他更不可能知道。

他可不想自己找不自在,没有医术还为皇上诊治,是为欺君之罪。

“是不是火力不够?”曹姝璃近来日夜为爹爹操劳,亲自动手为爹爹的药床药椅烧火,知道若是火力不足,药效就会大打折损,“又或者是,所用木柴还有湿气寒气?”

用来点火的木柴,最好取自十年以上喜阳的树木,且要干燥没有湿气。

金甲连连摇头:“你所考虑到的,老夫都想到了,一一查过,都不是问题所在。正是因此,老夫才急急来见夏郎君,或许他可以想到我们遗漏疏忽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他也黔驴技穷了。”

夏祥无奈,金甲有求于他,还骂他是驴,他委屈地笑道:“我刚从考场出来,你们谁也不问我考得如何,却问我与我毫不相干的事情,还要怪我无能,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什么叫和你毫不相干?夏祥,你还有没有忠君报国之心?”金甲脸上微露怒气,不过一闪而过,他又哈哈一笑,“不问你考得如何,是我等都相信你必定高中。若不高中,老夫面呈皇上,让你跟我学医,加入太医院。”

金甲还念念不忘让他拜他为师之事?夏祥不觉头大,忙道:“今年若不高中,三年之后再来。”

“你可以三年之后再考,曹小娘子可是等不了三年了。”金甲现在对夏祥是爱若至宝,夏祥不想跟他学医,和曹姝璃成亲也可以,依他和曹用果的交情,夏祥若真成了曹家女婿,以后还不得事事听他指使,是以他不遗余力地要撮合夏祥和曹姝璃,“夏郎君,三件事情,你必须选择其一。一,随老夫进宫,为皇上诊病。二,不进宫也可以,帮老夫弄清为何皇上病情不见好转。三,和曹姝璃成亲。”

还没有放榜就有人逼他成亲了?夏祥再次被金甲逼到退无可退之境,主要也是曹姝璃就在身边淡然而立,既不羞不可抑,又不掩面而走,偏偏目不转睛目带笑意地望着他,等他回答。

夏祥沉吟不语,金甲和曹姝璃都很有耐心地等他作答,他左右为难,第一件事情显然不行,是要掉脑袋的,不能乱来。第二件事情也是不行,他真的不是大夫。第三件事情嘛……不是不行,是现在不行,一是还没有放榜,是否高中还不得而知,二是婚姻大事岂可擅自做主,要由母亲同意才行。

“夏郎君,夏郎君……”夏祥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时儿一阵风一般跑了过来,她轻巧如蝴蝶,从金甲和曹姝璃之间穿梭而过,拉过夏祥的衣袖转身就跑,“快跟我走,我已在好景常在太平居备下酒席,为你们三人接风洗尘。”

夏祥哑然,他和张厚、沈包只是应试,又不是出了一趟远门,哪里来的风尘?时儿却脚下不停,她身子弱小,力气倒是不小,拉得夏祥也跟着跑动起来。

夏祥只好冲金甲摆了摆手:“金甲先生,且容我好好想想,兹事体大,不可轻率。曹小娘子,改日我再登门拜访。曹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