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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带着毒性的巨大喜悦在血管和脑袋里迅速蔓延。很像他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长相更丑的那个留到最后,可以让他为所欲为。

没时间犹豫了。她的两个同伴随时都会回来。

“又回来啦,宝贝?”

她的声音很刺耳。但她看起来挺年轻,头发染成棕红色,留成疏于打理的波波头,两只耳朵和鼻子上都穿了洞。她的鼻子湿润泛红,她好像感冒了。她披着皮夹克,穿着革制迷你裙,脚上的高跟鞋高极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多少钱?”他问,几乎没听她的回答。重要的是地点。

“你愿意的话,可以去我那儿。”

他答应了,心里很紧张。她的住处最好是单独的房间,没人在楼梯上走动,没人能听见或看见,只是一间肮脏黑暗的小屋,最适合发现尸体。万一是和人同居的宿舍或者真正的妓院,有其他女人四处走动,又老又胖的老鸨在前台盯梢,或者更糟,有皮条客……

灯还没变绿,妓女就摇摇摆摆地走上马路。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回来,一辆白色卡车呼啸而过。

“救命英雄!”她咯咯笑道,“谢了,宝贝。”

他看出妓女嗑了药。这样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妓女发红潮湿的鼻子让他感到厌恶。路边的橱窗映出两人的影像,他们俩看起来仿佛父女,妓女又矮又瘦,他又高又壮。

“看婚礼了吗?”妓女问。

“什么?”

“皇室婚礼。她可真美。”

就连这个肮脏的小妓女都一心扑在婚礼上。他们走着路,妓女说着婚礼的情况,不停哈哈大笑,踩着廉价高跟鞋,跌跌撞撞。他始终保持沉默。

“遗憾的是,他妈妈没能亲眼见到他结婚,你说呢?到了,”女人说,指向前方一条街之外的公寓,“我就住那儿。”

他抬头望去:路灯照亮的楼门前有人站着,一个男人坐在台阶上。他立刻停住脚步。

“不行。”

“怎么了?别担心那些人,宝贝,他们都认识我。”她热切地说。

“不行。”他又说,伸手紧抓住妓女纤细的胳膊,怒火猛然升起。她想玩什么把戏?她以为他是昨天才出生的?

“去那儿。”他说,指向两栋楼之间的阴暗窄巷。

“宝贝,我那儿有床——”

“去那儿。”他生气地重复。

她眨着妆容浓重的眼睛看他,有点退却。但她的头脑不太清醒,愚蠢的婊子。他的存在无声地压倒了她。

“嗯,好吧,宝贝。”

他们的脚步咯吱作响,地上似乎有些碎石。他生怕遇到安全灯和探测器,但他们在小巷里走了二十英尺后,迎接他们的只有一片更浓厚的黑暗。

他早就戴好手套。他递出钞票,她拉下他的裤链。他还软着。她在黑暗中跪下来,努力让他胀大。他无声地伸手入怀,探入尼龙内衬,将两把刀分别提在左右手上,握住塑料刀柄的掌心出了汗……

他冲着她的小腹狠狠踢了一脚,她向后飞出去。他根据哽住的喘息和碎石被压碎的响声,判断出女孩的位置,迅速跑过去。他的拉链还开着,裤子逐渐滑下来。黑暗中,他被妓女绊了一跤,直接倒在她身上。

切肉刀捅了又捅,刀碰到骨头,大概是肋骨。他又重插一次。妓女的肺部发出泄气声。然后妓女突然尖叫起来,让他大吃一惊。

他跨坐在她身上,她激烈地挣扎,他找不到她的喉咙。他左手握着弯刀,使劲一挥,但不知道怎么的,她居然还有力气再次尖叫——

他骂起脏话,切肉刀不停地捅啊捅。她抬手抵抗,他刺穿她的手掌。他突然有了主意——他一把按下她的胳膊,用膝盖抵住,将刀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