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寒山(第2/2页)

这条微信后的第三天上午八点,拾得追悼会在北京西郊八宝山殡仪馆东礼堂举行。寒山反正每天早上都睡不着,天一亮就醒,挂再厚的窗帘也没有用,所以也去了。

从八宝山地铁口出来,路边揪了把野草和几朵比野草花不了多少的野花,拎在手上到了殡仪馆。花圈如海,人如织,车如蝗虫。寒山看了一眼拾得的遗体,躺在花海中间,除了很长时间不眨眼,无法判断是真死还是装死还是装得太像了。

寒山鞠躬完毕,出门。其他早些鞠躬完毕出来的人在阳光下黑西装飘飘,抽烟,寒暄,彼此慨叹:商业计划写好了吧,这轮融资打算找哪些好骗的投啊?房价这么高,怎么收场?人民币兑换美金,真要贬到改革开放初的水平?外汇券会不会再次流通?我们这辈子是怎么了,都知道难免轮回,但是这轮回也太快了吧?

这条微信之后的一周,寒山收到了拾得最后一条微信:“在我现在的这个世界里,我驻在我前世的大毛怪里。我前世的大毛怪牵着我,鸡鸡不知道哪里去了,我看不到它了。终于,手淫不是一项体育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