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找人背锅(第2/3页)

皇上颌首答应下来,然后便示意皇后入座,两人就儿女之事继续闲谈。

皇后知道现正处在分封诸王的关键时候,许多话题都是不能碰的,于是只挑些五皇子的趣事来说。

果然皇上眉目放松了些,因听到五皇子他们还去祸害各色禽类,不由想起商婵婵来:“朕原听母后说,这位小表妹是个最孱弱内向的,如今也叫让儿和荔容两个带坏了。”

又笑道:“母后和保宁侯这样疼爱她,不知日后许到哪户人家才放心。”

“朕记得她刚出生没两年,舅舅就与朕私下说,女儿打小生的弱,日后也不准备将她嫁到高门大户里去受拘束,准备下嫁以求自在呢。”

“正好他今年主持春闱,等殿试后说不得能来个榜下捉婿,挑中个好儿郎呢。”

谢皇后垂首不语,只是含笑,心中却道: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是我们家的了。

不比商驰和黛玉之事能过明路,目前商谢两家联姻之事,却只在彼此默契中。

起码大皇子做太子前,并不预备叫皇上知道,免得叫皇上以为两家早早联合起来,谋求太子之位。

虽然这确实是事实没错。

于是谢皇后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道:“二月的春闱,四月的殿试,五月又是万寿节。商侯爷当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皇上连着点了两下头表示认同:“是了,似保宁侯这等,才是入馆阁则曰名流,历省台则号能臣的官员。是真正的办事之人。”

说完又将已经被削成白板的卢御史拿出来继续当反面教材:“似卢林安那等,不过是胡说八道,陷明君于昏君之地来图自己的虚名!当真是该死。”

皇后心道:是不是明君,也得千秋史书评定功过,您倒是大言不惭的就给自己戴上明君的帽子了。

况且卢御史也没说错什么,从前您逾制宠爱柳贵妃的时候,难道不是偏宠媵妾,宫无正寝?

当然面上还是笑着的,边拿着银火箸,轻轻拨弄香炉里的灰边笑道:“前朝的事儿臣妾不明白,更不会分辨谁是能人谁是无用之人。”

“然只瞧上回,商侯爷为圣上尽心,被太上皇罚抄书,就可知侯爷忠义了。”

现在商、谢、林三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彼此守望相助,一有机会就会不动声色替对方说好话。

不过以三家之势,几可定局。

用商铎私下跟长子表态的话来说就是:大皇子占着嫡长的名,在内有亲娘做皇后,还有亲弟得宠。

在外咱们几家联手明里暗里的扶持,若再做不得太子之位,就是天要亡他,咱们就认命吧!

当年他跟皇上要是有这样好的条件,这上位之路哪用这么辛苦!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倒是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道:“保宁侯不但为朕担着父皇的责怪,更是替朕背了不少骂声呢。”

“朕心中有许多改革之举,碍着父皇都不好动,少不得都授意他慢慢作兴起来。”

“那些御史怕掉脑袋不敢骂朕,自然都冲着保宁侯去了。甚至连‘遍植党羽,朋比为奸’这样的话都敢说,真是信口开河!”

皇后不敢多说,只能附和一句:“商侯爷好生冤枉。”

皇上摇头:“罢了。正所谓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嘴长在旁人身上,凡成大事者,哪个不受人毁谤,泰然处之便是。”

皇后忍不住腹诽道: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您既然这么明白道理,为啥不泰然处之呢?卢御史上书劝谏一回,你就跳着脚恨不得亲手把人家脑袋拧下来。

可见这世上多得是这种人,慷他人之慨最是大方。

别人被刀捅了还叫人家宽容忍让,自己才被骂一句,就恨不得提刀干掉对方全家。

正所谓正人君子难做好皇帝,君王倒是该有这种宽以待己,严以律人的双标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