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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过这块儿,”他说,“认识了一些本地人。以前常从胡内米角[1]运点酒过来。这行不好做啊,兄弟。坐着侦察的车,大腿上搁一把枪,屁股口袋里塞着足以堵住运煤槽的一大摞钱。好几回,还没到贝弗利山我们已经给四批警察孝敬买路钱了。这行不好做啊。”

“可怕。”我说。

他向后一靠,他那张紧绷的小嘴向天花板吐着烟。

“也许你不相信我的话。”他说。

“我也许不相信,”我说,“也许相信。话说回来,也许我没必要浪费时间做决定。你铺垫了这么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是没关系。”他讥诮地说。

“这两天你一直在跟踪我,”我说,“就像一男的想勾搭某个姑娘,却又缺少最后那一丝勇气。可能你是要推销保险。也可能你认识一个叫乔·布罗迪的家伙。可能性有很多,但我手上有很多正事要忙。”

他的眼珠子突了出来,下嘴唇简直掉到了大腿上。“老天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懂读心术。别憋着了,一吐为快吧。我时间有限。”

他的眼睛突然一眯,眼里的光彩几乎消失了。屋里沉寂了下来。在我窗户下方,雨不停拍打着大厦门厅那涂了柏油的平坦屋顶。他的眼睛睁大了一点,再次闪亮起来,他的声音透着深思熟虑。

“没错,我是在打探你的情况,”他说,“我有东西要卖——便宜,只要两百块。你怎么知道我认识布罗迪?”

我打开一封信读了读。说有六个月的函授课程教授提取指纹,专业人士可以给予特别的优惠。我把信扔进垃圾桶,目光回到那小个子身上。“别介意。我就是瞎猜。你不是警探。跟艾迪·马尔斯也不是一伙的。昨晚我问过他了。除了乔·布罗迪的朋友,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对我有那么大的兴趣。”

“天哪!”说着,他舔了舔下嘴唇。听我提起艾迪·马尔斯,他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他的嘴耷拉着张了开来,那根烟有魔力似的悬在嘴角,仿佛原本就长在那儿。“呀,你在开玩笑吧!”最后他说道,脸上挂着那种你能在手术室里看到的笑容。

“好吧。算我开玩笑。”我打开另一封信。这次是要从华盛顿给我寄每日通讯,都是直接来自内部的机要消息。“艾格尼丝应该已经放出来了。”我补了一句。

“对。是她派我来的。你有兴趣了?”

“嗯——她是个金发美女嘛。”

“去你的。那天晚上你上那儿打了人——就是乔被枪杀的那晚。乔在某方面肯定掌握了一些关于斯特恩伍德家的好东西,不然他不会把赌注下在寄给他们的照片上。”

“嗯哼。他掌握了?是什么呢?”

“让你花两百块就是要买这个。”

我又把几封仰慕者的来信丢进垃圾桶,给自己新点上一根烟。

“我们准备出城,”他说,“艾格尼丝是个好姑娘。你不能欺负她。这年头,一个女人过日子不容易。”

“她对你而言块头太大了,”我说,“一个翻身就能把你闷死。”

“你那样打女人很卑鄙,兄弟。”他的语气予人的感觉似乎此事关乎尊严,让我不由盯着他看。

我说:“你说得对。我最近交友不慎。废话到此为止吧,我们来谈案子。你靠什么赚那笔钱?”

“你愿意出钱吗?”

“在什么情况下?”

“在我的情报可以帮你找到拉斯蒂·里根的情况下。”

“我又没在找拉斯蒂·里根。”

“得了吧。想听还是不想听?”

“赶紧说吧。只要我用得上,我就付钱。在我的圈子里,两百块可是能买到许多情报的。”

“艾迪·马尔斯派人弄死了里根。”他平静地说,随后向后一靠,那派头就像是刚当选了副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