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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的头盖骨破裂,脸部遭到强力撞击,光看尸体根本无法辨识出死者是谁。不过从死者身上的学生证得知,她是一年级的江尻阳子。在调查教室之后,并没有发现类似遗书的物品。

我反复看了好几次那篇报导,怎么也无法相信。我无法想象,那个深深吸引我的开朗的阳子,竟然会烦恼到想要寻短。

我的心情陷入无尽的悲伤。虽然失恋很苦,然而和江尻阳子一同度过的时光依旧是我重要的宝物。无论是在上课或是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在脑中回想起关于她的一切。她的笑容总是填满了我的心。

我也很在意仓持,但是我尽量避免想起他,因为他的出现会成为快乐回忆中的唯一污点。

阳子死亡两个星期后,有一通电话打到我家来。由于父亲不在家,于是我接了那通电话。

“嗯,请问是田岛家吗?”感觉上是一位年长女性的声音。

“是的,不过我父亲现在不在家。”

“不,我要找的不是你父亲,而是一位名叫田岛和幸的人,请问他在吗?”

“我就是。”

听我这么一说,电话中的女性发出“噢”地一声。

“我姓江尻。我是江尻阳子的母亲。”

“啊……”事情太过突然,让我说不出话来。

“请问,你知道阳子的事吗?”

“嗯,我知道。我们一起打工。”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她欲言又止,大概是难以启齿吧。我察觉到她想要说的事。

“如果您要说的是自杀的话,我知道。我在报纸上看到了。”

“噢,果然。”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又沉默了。感觉她好像在犹豫什么。我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因而感到不安。

“嗯,我想跟你谈谈有关阳子的事,可以吗?”她的语调生硬。我知道她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打电话来的。

“可以是可以,什么事呢?”

“这个……我想要当面跟你谈。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

“哦……”

听到她这样说,我实在感到忧心,但是我还是回答:“好吧。”她问了我家的住址:“不知道等会儿是否方便登门拜访?”那时是晚上六点多,我回答:“可以。”

挂上电话后过了四十分左右,她出现了。鹅蛋脸和大眼睛与阳子神似,不过阳子母亲的眼角有点下垂。

父亲还没回来。这个时间他要是不在家,一定会在外面吃过饭才回来。不用说,和他一起吃饭的人自然是志摩子。

管理员室里放着简陋的沙发。我请阳子的母亲坐下,自己坐在管理员专用的椅子上。

“我听阳子提过你的事。说在打工的时候经常受你的照顾。”

“哪里,我才受阳子的照顾。”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要请你老实地回答。”阳子的母亲低着头说。“你和阳子是不是在交往?”

“您是说……我们是不是男女朋友的意思吗?”

“嗯,是啊。”她的眼珠往上看着我。

我马上摇头。“完全没那回事。我们只是很要好而已。”

“真的?”

“真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江尻阳子的母亲极力想要看穿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话是不是在骗人。她紧闭的嘴唇和锐利的眼神道出了这一点。

“今年夏天,那孩子确实是和某个人在交往。她念的是女校,所以我想,要是她有恋爱对象的话,一定是在打工的地方认识的。”

“不是我。”

“是吗?”

“是的。”

“就算你们没有意识到彼此是男女朋友,该怎么说呢?嗯,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踰矩的事情?毕竟就各种层面来看,到了夏天人都会变得比较开放,不是吗?所以……”她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闭上了嘴。感觉好像是后悔自己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