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4页)

“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东西只想着留给你和你儿子。”刘春芳拿起筷子拨了拨碗。

里面两个鸡腿,几块鸡胸肉,全是肉最多的地方。

在花婶虎视眈眈的目光中,刘春芳把一碗肉全给吃了。

花婶捡起地上的砂锅,恨得不行,却又拿她没法子,只能眼不干为净,走了出去。

张德强下班后回来,花婶就拉着他哭诉。

张德强安抚似地拍拍她的手,“妈,春芳刚小产,生子正虚着呢,你多体谅体谅她。”

花婶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

她还要怎么体谅她?

张德强推门而入,刘春芳头也没抬,两手一抹,径直往自己屋里去了,关门的时候,还发出啪嗒一声响。

张德强跟在她身后进来,坐到她床边,搂着她的肩膀,冲她讨好一笑,“媳妇,你回来啦?”

刘春芳指着被子,“我要调养身体,你先去沙发睡吧。”

张德强一脸惊讶,啊了一声,后才道,“媳妇,外面天那么冷。”

刘春芳抖了抖被子,凉凉地道,“我儿子没了的那天,天也很冷。”

张德强再也说不下去,重重叹了口气,开门走了出去。

花婶凑了过来,“教训她了吗?”

张德强正心烦意乱呢,听到这话,不认同地皱了皱眉,“妈,春芳正体虚呢。我教训她,我还是人吗?”

从来没被儿子这么凶过的花婶倒退了一步,“你?”

“妈,你孙子被你亲手推掉,难道你心里就不觉得愧疚吗?”张德强直直地望着她,像是要看进她心底。

花婶眼神闪躲,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默默转身。

张德强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

吃饭时,他隐隐闻到鸡汤味,“不是有鸡汤吗?怎么不端上来?”

花婶给他夹了一筷子萝卜,“你媳妇把砂锅给掀了。原本给你留的那些鸡腿也被她吃了。”

张德强隐隐有点不舒服,却也没再说什么。

睡觉时,刘春芳不肯退让,非要他去沙发上睡。

张德强只能抱着被子出了屋,花婶见他正在铺被子,一脸惊讶,“你要睡沙发?这么冷的天?”

张德强扯了扯唇,一屁股坐在被上。

花婶气得不轻,敲了敲门,“你给我出来,你凭什么让我儿子睡沙发?这个家,他才是一家之主。”

刘春芳也不开门,冲她道,“你要是心疼他,那就跟他换,你们不是母子情深吗?”

花婶被她噎住,耐着性子继续拍门,“他是你男人,你把她赶出来像什么话。快点开门。”

屋里,刘春芳咳了几声,声音有点发闷,“我现在养身体,他要是兽性大发怎么办?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别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开门的。”

花婶不依不饶,又拍了一会儿,见她真的一声也不吭,只能冲着坐在沙发上的儿子不满地道,“她不开。还真是铁石心肠。”

张德强失落不已,叹了口气,“妈,你早点回房睡觉吧。”

花婶面露迟疑,“要不你去我那屋睡吧,我睡沙发。”

张德强抿了抿唇,摇头拒绝了,“不用了,这么冷的天,您睡沙发该冻着了。”

花婶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踩了云似地飘呼呼回了自己屋。

龙水县冬天最冷的时候能到零下五六度,此时已近年关,正是最冷之时。

一夜过后,张德强真的感冒了,鼻涕眼泪直流。

花婶心疼得不行,“都是她心狠,要不是她把你赶出来,你也不会冻感冒了。不行,你今天必须进屋去睡。”

等刘春芳过来喝鸡汤时,张德强已经去上班了。

花婶气得牙痒痒,“我儿子冻感冒了,你满意了?”

刘春芳故作惊讶,“你不是最疼儿子的吗?你昨天居然让她在外面睡,你心怎么这么狠啊?不是说母爱是最无私的吗?我孩子被你害死了,我天天以泪洗面,你怎么一点也不心疼你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