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笔迹(第4/5页)

  这是用虎鞭浸泡过的药酒,每日早中晚各饮一杯,有补肾壮阳之奇效。曲环路曾这样告诉他。

  两人坐着,聊着今天去省城的见闻,过不多久,曲环路起身如厕,彼得刘立即掏出一小包砒霜,倒入酒杯,再将一封信塞入他皮包中。

  等曲环路如厕回来,恰好有位宾馆服务员进来送热水,彼得刘就起身告辞回房。

  一夜无话。

  翌日早上,彼得刘因要赶回学校上课,起了个早床,去敲曲环路的房门。

  敲了好久,无人应答,就跟宾馆里的人说了。

  一个服务员拿了钥匙来开曲环路的房门,发现房门已从里面闩上,外面的人即使有钥匙也开不了门。接着叫门,叫了半天,不见动静。这才觉出不妙。急忙叫来几个人,硬生生把门撞开,进去一瞧,只见曲环路歪着身子伏在床边小桌上,手边放着酒瓶酒杯,酒杯里还剩下小半杯红色的药酒。

  服务员轻轻一推,曲环路就顺势滚倒在地。众人一声惊叫,仔细看时,已是死去多时。遂报警。

  警察到场后,很快检验出曲环路是因为喝了酒杯里含有砒霜的酒,而中毒身亡的。随后又从他提包里找到一封遗书。

  曲环路在遗书中说,自己去省城赌钱,先是输完了自己带去的一万元,为了翻本,遂找同行的彼得刘借了四万元,但很快就输光了。赌性大发的他,又找彼得刘借了八万元,结果又输得精光。自己一共欠下彼得刘十二万元,已相当于大半个糖厂的价值。离开赌场,思之再三,深感对不起为糖厂生意日夜操劳的妻子,自觉无颜再见家人,遂将在省城偷偷买到的砒霜放入酒中,以死赎罪。

  警察就问彼得刘,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彼得刘说确有其事,曲环路在赌场赌红了眼,先后借了他十二万元作赌资,结果输得分文不剩。又说这些钱,本是他向在美国的家人借来准备在中国投资做生意的。当时曲环路还先后写了两张借据,一张四万元,一张八万元,说好回青阳后就算把糖厂卖了,也要还他。就拿出两张借据给警察看。

  再问询宾馆服务员,昨晚给曲环路送热水时,看见彼得刘从曲环路屋里出来,那时曲环路还活着,此后再没有人进入过曲环路的房间,这一点,从闩紧的房门可以看得出来。

  警方去到青阳糖厂,曲环路的妻子丁冬泉正好去北京谈生意未归,警方想找些曲环路平时留下的字据,却发现他少有字迹留下,只有一些生意合同上的签名,是他亲笔写下的。

  警方把他的签名拿回去认真比对,最后确认遗书和借据上的字迹,确是出自曲环路之手。遂宣布曲环路是输光巨款,悔之不及,服毒自尽。

  彼得刘心中暗自得意,那份遗书和两份借据,都是他根据曲环路的笔迹,临摹伪造的。只等丁冬泉从北京回来,他就可以拿着那两份借据光明正大地上门索债。警察都说这借据是曲环路亲笔写下的,那个女人想要赖账都不行。

  这便是他费尽心机,苦心设计的“发财计划”。

  一个礼拜后,丁冬泉从北京回来,得知丈夫死讯,自然悲痛万分。又遇彼得刘手持借据,上门要债,更是惊诧莫名。

  彼得刘瞧见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就冷声道:“这可是你丈夫亲笔写下的借据,你可别想赖账。”

  丁冬泉拿过借据看了,就问:“这真是我丈夫亲笔所写?”

  彼得刘说:“警方已经鉴定,确是曲老板的笔迹,难道还会有假?如若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警察。”

  丁冬泉说:“好,这么大的事,我自然是要问清楚的。”就派人去将负责曲环路死亡案的两名警察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