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当虎妞发飙的时候

今天人都死了,明天太阳还是会从东边出来。

“你另请高明吧!老娘不干了!”虎妞把门咣的一声狠狠地关上,直直地冲向自己的桌子,将文件往抽屉里一扫,提起皮包走了出去。

一屋子的人全抽了口凉气,跟着转过头,看经理室的门。

里头先没动静,隔了五分钟,才见薛经理开门出来,先看看虎妞的位子,又走到小杨旁边,低声问:“虎妞呢?”

“走了。”小杨说,“出去了,大概是走了吧!”

便见薛经理匆匆忙忙追出去。

“怎么办?”有人开始说话。

“完蛋了!”有人答,“我们都完蛋了。”

正说呢,薛经理板着脸回来了:“小杨!你来一下。”就把小杨带进去,关上门。

……〇〇……

小杨下班,没回家,先赶去找虎妞。

按铃按了半天,没人应,正转身要走,门却开了:

“小杨!什么事?”

“我要问你呀!什么事?”

“老娘他妈的不干了!”

“你真不干了啊?”小杨进去坐下。

“当然真的。”虎妞没好气地说,“我要叫老薛知道,知道没有我的滋味。”

“你明明知道,没了你,公司就动不了啦。”小杨笑笑,“你是何苦呢?跟老薛一个人过不去,也犯不着……”

“你别说了!”虎妞一瞪眼,“老薛叫你来的,对不对?”

小杨点点头:“他不叫我来我也会来呀!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一总关心你啊!谁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为公司做了多少牺牲,忙得连婚姻都不要了。”

“对!可是有谁感激?老薛感激了吗?就为我写错一笔账,犯得着发那么大火吗?”接着说了一堆老薛的不是。

小杨也就顺着她,跟着骂。

虎妞的气消了些,还炒了两道菜请小场吃,临走,小杨又劝虎妞回去。

“我会回去,但是要看我高兴。”虎妞哼了一声。

“你回去交差,就说我病了,请一个月假,病好了再上班。”

……〇〇……

“听说你病了。”第二天一早,老薛就打电话给虎妞,没人接,只好在答录机里留言,“想去看你,怕你还不高兴,不欢迎我。”

接着花店就送了一大篮鲜花给虎妞,写着老薛和全体同仁敬赠。

下班之后,小杨又去了。

“拜托!拜托啦!看在同事的分上,回来吧!你一天不在,公司全乱了!”

“乱了活该!”虎妞冷笑了一声,“老薛不是本事大吗?他去管啊!缺我这么个老女人,有什么关系?”

“可是,可是公司账全在你手上啊!”小杨直央求,“支票还得有你的章,你不来,全完啦!”

“让他完!”虎妞还是没好气,“我在生病,总不能叫我不要命吧!”

……〇〇……

早上才进办公室,老薛就把小杨叫进去。

跟着开了个会,先自责一番,又勉励一下同仁“共商对策、共赴国难”。

只是大家都叹气,说没虎妞真是全停摆了。

中午,老薛带着杨小姐和两个组长,又买了几大盒水果去虎妞家,虎妞把门拉开一条缝,看到是老薛,砰的一声,关上了。

公司不能不开票,下午老薛只好带着各种证件,去银行换了印鉴。

但是有钱不管用,老客户的资料还在虎妞手上,不!应该说只有虎妞心里有数。甲公司该八折,乙公司九折,丙公司不打折。

“到底给不给折扣呢,”每个业务员都江都来问。

“你们跑业务,自己不知道吗?”老薛骂了下,“照旧嘛!”

问题是那些客户也真鬼,不知从哪儿听说虎妞请假,资料全封了,一个个打电话,说算他们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