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释前嫌(第3/4页)

杜恒宇意气飞扬地进龙苍宫,跪在庆帝面前:“父皇,儿臣回来了,幸不辱使命!”

“好,你做得很好!起来吧!”庆帝抬手让他起来,命毕德升拿出两颗拳头大小的明珠:“这是四海国的女皇托使臣送来的四海明珠,说是百年难得一见,黑夜里看,四周亮如白昼。赏给你了。”

杜恒宇受宠若惊,抱拳道:“谢父皇恩赏。”

庆帝询问起此次战事,杜恒宇一一回复。临了皇帝点点头:“不错,娶妻之后果然沉稳了许多,卫王妃居功至伟。”

杜恒宇哈哈一笑,又收敛起神色:“父皇,既然宋昭文已死,为何您迟迟不撤他的爵位,也不查抄宋家?通敌叛国可是重罪!”

庆帝侧目看他,神色不豫。

杜恒宇复又跪在地上,慷慨激昂:“虎踞关失守,我军一名大将被俘,死伤数万。儿臣去到肃州,看望了受伤的将士,他们说布防阵法全都被敌军知悉,被痛打而毫无反击之力。事到如今,父皇为什么还不肯惩罚罪魁祸首?宋昭文的副将不是都招了吗?”

皇帝沉吟道:“朕已经派使臣去赤羽国,问他们为何背信撕毁合约。”

杜恒宇不以为然:“难道做贼的还会大方承认?”

“那依你说呢?”

“赤羽国人天性好战,他们领土虽然广袤,天灾又多,不如东青和四海稳定富庶,因此争抢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法则。与其费心思跟他们这样的人议和,倒不如好好守着边境,多拨些粮饷军银。国公爷虽然好,但宋昭文毕竟不是国公爷。您看儿臣的岳丈,这次奋勇杀敌,倾囊助国,忠心可昭日月,哪里比宋家人差了?”

庆帝还没想好怎么答,毕德升端着药碗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真有此事?”

毕德升凝重地点了点头。

崇政殿内,早已是百官非议。这已经是几日来,太子殿下第二次旷了早朝。自庆帝生病命太子监国开始,太子一直兢兢业业,却不知是不是被卫王的胜利所激,近来懒散惰朝了。

谢金泠不在朝中,仿佛群龙无首。百官都看向兵部尚书沈怀良,吏部侍郎张臣越,礼部侍郎王阙,御史中丞方中玉,等他们拿个主意,看要不要接着等。

张臣越方正的脸上甚为严肃,眉头皱起,仿佛听不到身边的人鼓噪。

王阙跟方中玉闲聊天气,方中玉战战兢兢地应着,眼睛不时地瞟几眼大殿周围。

户部尚书李秋荣扶了扶帽子,身旁的工部尚书长孙宏悄声问他:“李大人,东宫这个时候,怎么还敢如此?”

李秋荣笑笑:“我管国库,管钱粮,管户籍,明镜在心。这政治,可就没那么懂了,更不敢非议储君。”

“你,你少跟我打官腔,老见你和方大人往东宫跑。太子什么情况,你会不知道?”长孙宏没好气地说。

李秋荣扶着腰带,掐指算着数,不答话了。

刑部尚书霍冕老迈,要不是迟迟后继无人,早就告老还乡了。他耳背眼花,旁人问什么就很大声地回:“啊?”“恩?”,旁人也没兴趣再问了。

崇政殿里乱哄哄的,犹如市井的早市,也没有主事的人。想管的,分量不够,可以管的,谁都不出声。直到殿外传来:“皇上驾到!”

众臣跪倒,三呼万岁。皇上这是重新出山了?

庆帝在龙椅上坐下来,不悦地看了看斜侧方专为太子设置的座位,此刻空空如也。八福汗涔岑地跪在座位旁,下面的人看不见,他抖得像筛糠。

皇帝不动声色,毕德升老道地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

杨雪薇听闻太子又旷了早朝,硬闯西偏殿,却被宫女太监拦住,她怒斥道:“好大的胆子!刚阻拦我的去路!”

一个太监拜了拜:“太子妃恕罪,是太子殿下命人不可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