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离别久(第3/9页)

刚刚稳婆在里头为陈琴音接生,外面一干人等只能跟着干着急。这种时候,大嫂最想见的人应当是霍继诚才是,可是他再也不能出现。

自从有身孕后,宋瑜就多愁善感起来,尤其是霍川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对陈琴音的喜怒哀愁简直感同身受。一想到自己远在异乡,没有母亲父亲陪伴,夫君也不在身旁,临盆时也会没有夫君在身边,她的心头便涌上一阵悲怆。

直到屋里传来婴孩啼哭,宋瑜才发现自己已经泪盈于眶,眼睛一眨便落下泪来。

好在两个孩子都健康得很,庐阳侯为两人拟了名字,男孩名为霍钟,女孩名为霍毓,意为钟灵毓秀。大嫂又给两人起了简单易懂的小名,平平安安。这两个孩子生来坎坷,能够一生平安,便是她最大的心愿。

宋瑜总算有了新的盼头,每天用完饭便往音缈阁去看平平安安。他们还太小,只知道睡觉,饶是如此宋瑜都欢喜得不行,恨不得抱在怀里不撒手。大嫂的孩子她尚且喜欢成这样,若是换成自己的孩子,她定然要疼到骨子里去。

眼瞅着离两个月没几天,宋瑜满怀希冀,只盼着霍川早日回来。可惜一直到两月又过几天,她依然没等到霍川回来的消息。她每天都指派丫鬟到门口守候,一有消息忘机庭便能知道,可惜等了十来天,还等不到霍川回来。

庐阳侯写了信让人送去苏州府,霍川目前尚未有所回应。宋瑜心绪难宁,担忧霍川是在苏州府出事,才不能回来。

这一等,便又是一个月。

一个月后,霍川终于从苏州府寄来了家书。家书是由旁人代笔的,寥寥数语,简洁明朗。他在信上说现在案件缠身,自己近期无法归家。许是因为不便声张,霍川只言简意赅地解释了没能回家的缘由,却对自己的近况只字未提,而且信上也没有提到宋瑜一句话,更没说他何时会回来。

说不失望是假的,宋瑜将书信翻来覆去看了三两遍,都没找着有关自己的话语,她泄气地将信纸扔回桌上,气呼呼地埋怨道:“他还说要想我,都是假的。”

这都三个月过去了,他一直杳无音信,好不容易盼来一封家书,却没有丝毫有用的消息,连字迹都是别人的。

她气坏了,樱粉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南方:“你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说罢,她哼了哼,起身走回忘机庭,迈过门槛犹不消气,折身回屋将信纸当中撕两半,再撕两半,就着蜡烛点燃,看着信纸被烛火焚尽。

门外霍菁菁将她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不由得撑着门框哑然失笑:“你是在跟哥哥生气,还是跟自己生气?”

说实话,她也觉得霍川此举委实过分了些。他怎能这般敷衍呢,好歹也要问候一下宋瑜状况,她现在怀有身孕,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难道他就不担心吗?

正堂内宋瑜背对着门口耷拉着头,霍菁菁看不见她表情,只能看到她抬手拭了拭眼睛。霍菁菁敛去笑意,想上前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开口:“阿瑜……”

宋瑜始终没回头,浓密睫羽覆盖住眼里光华,一颗颗泪珠顺着下颌滴落下来。许久,她才止住哭泣,强自镇定地道:“我没有事,就是有一些难过。”

许久转身,她面对霍菁菁展开娇靥:“正好这些天府里无事,我们抽空出去走一走吧?”

她约莫一个月没有出府,自从大嫂喜得麟儿,宋瑜几乎每日都会跟两个婴孩缠腻一块。这两个孩子,白白腻腻的一团,肉乎乎的,简直要将人的心都融化了去,宋瑜抱在怀里便舍不得松手。安安最是活泼好动,同她分外亲昵,虽然才一个月大,但看见她便会露出笑意,一双眼睛弯如月牙儿,瞧着颇喜人。

霍菁菁心中不安,便想了个主意:“前几日建安候府送来请柬,建安候夫人在府中设家宴,邀请母亲前往。你若是愿意,后天我们一并去?”她本就是闲不住的性子,何况届时应当不少高门贵女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