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雨霖铃(三)(第2/4页)

有什么法子,这么可爱一个孩子。

当爹的又不靠谱。王疏月只好担了下来。

小孩子的事是很细的。

夜里要踢被,牛乳喝得多了会不消化……

哪像皇帝那一根筋想得,只要还能喘得了气,就该把前朝的当代学理政理一股脑往脑子里灌。

这几日,因为孩子太小了,又跟着队伍长途跋涉,异地水土不服,在热河行宫住了两日后,连着下了好几天的痢。

皇帝这边到是一连几日都不得空闲。科尔沁部的达尔罕亲王的长子替父觐见皇帝,不仅皇帝在澹泊敬诚殿召见,太后也亲自赐宴。清音阁为此连演了三日的戏。王疏月本不便出席,索性留在后殿照顾生了病的大阿哥。

这日夜里,皇帝那边散了议,先是进了烟波致爽寝殿更衣。

王疏月坐在灯下陪着大阿哥写了会儿藏文,看着宫女太监服侍他盥洗躺下,这才从东偏殿出来,刚一出通廊就在转角地方上和正低头想事的皇帝撞了个满怀。

皇帝到是稳如泰山。

王疏月就没那么好了,被皇帝撞地朝后跌了一跤。

“哎哟,和主儿。”

张得通和梁安这些人忙七手八脚地上去扶,皇帝回头一看,还没开口,就听她先道:“奴才不长眼,主子爷恕罪。”

皇帝哂了一句:“是不长眼。想什么去了。”

明明就是他在想事没看路。这也罢了,偏走得还急,王疏月避都避不开。

王疏月撑着梁安的手想要站起来,才发觉自己真是摔着了,难看的是,摔着的地方还是后臀,对于个女人来讲,真是尴尬死了。

“没有,看了会儿灯火,眼睛迷了。”

皇帝看了一眼她身后:“恒卓好了?”

“嗯。吃了药好多了。”

王疏月一面站起来,一面想着,该不该在皇帝面前失个仪去揉一揉摔疼的地方。

皇帝见她不自在的模样:“摔哪儿了,过来朕看。”

要了命了,谁要给他看啊。

王疏月忙道:“哪能是瓷做的。真没摔着,您累了一日了,早些安置,妾跪安了。”

说着就要走。

“王疏月。”

“在。”

“朕没让你回西面儿去。”

说完回手示意张得通和何庆都退下去。

通廊上灯影晦暗,外面下着雨,刮着风,摇动着黑漆漆的影子。王疏月站住脚步,皇帝却从后面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还没有更寝衣,穿着石青色常服,颜色很素净,绫罗料子到也十分柔软,散着尚衣监的清润的熏香。

“朕刚才走得快,撞你的力道也不小。朕看你……”

他没有低头看王疏月,喉结处却因发尬而动了动:“是摔到不好说的地方了。走路都难看了。”

正说着,又觉得自己腰上有什么东西随着步幅在磕碰王疏月,皇帝低头看了一眼,小心地把她放下来。

“站一站,朕把玉佩解了。和你……那什么地方膈着不舒服。”

那什么地方……

王疏月望着低手自己解玉佩皇帝。

脸上爬起了一丝羞红。皇帝平时对着朝臣,嫔妃说话,大概是有一套他自己的章法,房事上又刻板,所以,连个“后股”这样的话,都是不准自己出口的。

王疏月又羞,又想看他的为难模样。

总之入了夜,皇帝把那身紧日月龙纹的龙挂褂子脱下来,简衣素衫这么一映衬,他还是有一丝政治之外的人味的。

“替朕捏好,这是皇父赐给朕的,朕从不离身,若是跌了,你也就别活了。”

王疏月仔细地将玉佩捏入手中。

“这会儿去什么地方。”

皇帝重新将他抱起。

“去朕那里,朕那儿宽敞,一会儿你把外面衣服脱了,朕看到底伤到没有,若是伤到了朕给你上药。”

这话其实令人耳根发烫。

偏他却说得十分正经,不带一点点的诱惑和撩拨。下巴处的线条绷地利落,整个五官被灯影雕刻地凌厉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