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舍身取义(第3/12页)



  我用手臂环绕住她,让她靠在我的身上,“你选择了一个坏天气登场,女士。”

  她柔和地笑起来,“我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当他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时,我由于痢疾病得很厉害……你能想象得到吗?我的病势发展得一日千里……他们让我在这里的医院中住了好几个月……我差点死掉了。”

  “你也在那座监狱里待过?”

  她转动了一下眼珠,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哦,我的上帝,是的……那座监狱,同弗莱德一样的牢房——那座肮脏的小楼里有四个令人作呕的牢房。但我只在那里待了三天,我昏迷了过去,被唤醒时,我不知道……是在六个月以后。”

  我皱起了眉头,“那么说你真是病得要死了,是什么使你昏迷的?”

  她耸耸肩,“或许他们给我打了麻醉剂,我并不清楚……”她眯起眼睛打量着我,似乎直到此刻她才让自己相信我不是一个幻影,“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内森?谁派你来做这个轻率的冒险的?G·P?”

  我的笑声变得控制不住地嘶哑,“根本不是,他断言你死了,在两年以前;然后他又结了婚。”

  血液从她的脸上消失,她的脸色更苍白了。

  “嗨,”我说,“我很抱歉……我对这件事并不是真的这么无动于衷……”

  “没什么,它只是……我知道他早已不再爱我了,而我从来也没有爱过他,真正的爱。但我们是……一个整体,你知道吗?一种搭档关系,我想我……理应值得他对我更好些。”

  “你可以对唱诗班布道。”

  她向我粲然一笑,用手指勾住我的衣领,轻轻拽着,“你的意思是,向牧师布道?关于哪方面的?谁派你来的,你这个出色的疯子?”

  “出卖你的那些肩上带星的家伙,”我说,“山姆大叔与他的各类私生子们。”

  我告诉了她发生的一切,用简洁的语句向她清楚地陈述了纲要,从我一九三七年那次非正式的调查开始(当我说到我在麦尔斯的收音机里听到她被捕的全过程时,她的脸上露出了迷惑而又吃惊的神情),到我目前的任务,扮演爱尔兰共和军的特使奥列瑞神父——只是省略了苏朱克局长请求我办的事。

  然后,轮到她告诉我她和努南如何被日本战舰上派出的大船捕获的全过程;他们如何被囚禁在一个叫朱雷托的岛上,在那里医生医治了努南迫降在水面时受的伤;他们如何被从一个日本海军基地转移到另一个,途中经过许多小岛,最后到达塞班岛。他们在塞班岛上受到苏朱克和其他一些人的审问——他们否认自己是间谍,也早已把摄像器材扔进了海里——并被关人监牢。

  “我在监牢里昏倒以后,在医院里躺了很长时间,”她说,“然后被送到这里来。在这里,他们多少对我礼貌些,我真的感觉就像幽禁在家中。”

  “就是说,你可以随意来去?”

  她点点头,耸了一下肩,“在界限之内。至少总有两个以上的土著警察监视着我,在这儿的旅馆中——无论黑天还是白天;如果我外出,他们就是我的影子……甚至只是到户外厕所这一段路。”

  “你有多大的活动自由?”

  “我可以去戈瑞潘商业区,像孩子一样,我需要得到特许;我可以理发,看电影,在茶座喝茶——不幸的是,他们这里没有可可茶,最近这段日子里,我也学着喝茶与咖啡了——但我的查莫罗陪同总要跟在附近。”

  “你是说,如果我们现在离开,”我说,“我们可以走出去,只是有两个又肥又丑的尾巴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