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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沉思,不禁点头。乾隆脸色一正,更加郑重地说道:

“再有,这宫里的私刑,最好立刻停止!皇额娘是吃斋念佛的人,不要被那些心狠手辣的嬷嬷们连累了!夹棍这种东西,可以毁掉了!对一个娇娇弱弱的姑娘,用这么残酷的东西逼供,怎么忍心呢?”

太后听到乾隆俨然有指责之意,一时气怯心虚,答不出话来。乾隆看太后如此,心有不忍,又是重重一叹:

“事情过了,也就算了。只希望这种悲剧,不要重演!太医刚刚诊断了紫薇那丫头,十个手指,肿得像萝卜一样!那孩子,琴棋书画,件件精通,如果手指废了,岂不是天大的遗憾吗?”太后脸色灰败,对刑求紫薇的事也着实有些后悔。但是,乾隆这样振振有词,她面子上也有一些挂不住。沉默了片刻,才落寞地说道:

“皇帝的意思,我知道了!以后,不再刑求就是了!我会刑求紫薇,也是急怒攻心,怕她伤害皇帝呀!”

乾隆还想说什么,体谅到太后都是为了自己,也就欲言又止了。

当乾隆在和皇后、太后摊牌的时候,漱芳斋已经一片混乱。四个太医全部赶到了漱芳斋,围着床,紧紧张张地诊治、会诊,低声讨论。

紫薇昏睡在床上,额上压着冷帕子,脸色和那帕子一样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呼吸微弱得几乎快要停止了。几个太医都是一脸的沉重和害怕。

“这高烧不退,吃下去的药又全部吐了,情况实在危急!”一个说。

“脉象微弱’昏迷不醒,五脏者陳虚弱,是不是要禀告皇上?”另一个说。

“已经昏迷两个时辰了!情况太不乐观,可能撑不下去……”

几个太医低低讨论,尔康站在床边,听得清清楚楚,一个激动,冲上前去,抓起胡太医,激动地问:

“什么脉象微弱?什么五脏虚弱?她昏迷以前,还在跟我说话,脑筋清清楚楚,怎么会突然这样?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胡太医,你说话呀!”

胡太医惶恐地起立,回答:

“福大爷!你冷静一点!紫薇格格不只是手指受伤,她还受了很重的风寒,本来她的身子骨就不是很好,上次中了一刀,始终留着病根,现在是数病齐发,来势汹汹,只怕会拖不下去了!”

尔康只觉得脑子里轰然一响,眼前金星直冒,踉跄一退。

小燕子魂飞魄散,扑倒在床边,抱着紫薇的头,摇撼着,痛哭起来,边哭边叫:

“不要!紫薇,不要!我们结拜过,要一起生,一起死,你绝对不可以先走,你走了,我怎么活得下去?皇阿玛说了,我们再也没有灾难了,以后都是好日子了,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永琪急忙去拉小燕子:

“小燕子!你不要推她,不要摇她,当心再弄痛她,那不是会更严重吗?……你先到外面屋里去等一下吧!”

小燕子哭喊着:

“我不要!我不要!紫薇,紫薇!以前你挨了一刀,你都挺过去了!这次,只伤到手指头,你为什么挺不过去?紫薇,你要听我!睁开眼睛看我……”

金琐的眼光,呆呆地看着紫薇,眼中没有眼泪,显出少有的坚强。她忽然冲上前去,用力推开小燕子。

“小燕子!你让开,让我来照顾她!”

小燕子跌倒在地,永琪就用力拉起了她,把她拖到外面大厅里去了。

金琐就跪在床前,紧张地喊:

“明月,彩霞!换帕子!我们给她不断地冷敷,让热度先退下去!”

“是!”两个宫女就穿梭着绞毛巾,换帕子。

尔康激动地抓住胡太医,摇着,大叫:

“太医!你开药,你再开药!你不要放弃呀!”

“是是是!”胡太医颤声地应着,又去翻开紫薇的眼皮,看了看,再度诊脉,回头对其他太医说:“我们出去开会,看看还有什么办法没有!”